塔斯马尼亚之行(V)-亚瑟港监狱

行者之心

温联 2020-01-25

旅游塔州，亚瑟港无疑是必选旅游景点，而亚瑟最迷人之处就是亚瑟港监狱遗址。

亚瑟港监狱简介
亚瑟港监狱建立于1833年，当时是关押重犯之地。后来也建立了少年监狱，这大概是历史上最早的少年监狱，其关押的少年犯最小只有9岁。亚瑟港监狱还是世界上首次引入精神惩罚的监狱，其残酷效果超出想象，成为澳洲历史最黑暗的时期。因种种原因亚瑟港监狱于1877年被迫关闭，所有人迁往霍巴特，从此隐姓埋名，不愿和亚瑟港监狱有任何牵扯。

关闭后的亚瑟港监狱出售给私人所有，后来两场大火烧毁了大部分建筑。澳洲政府于1979年购回产权并在监狱遗址开发出塔州最吸引人的旅游胜地。

亚瑟港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重刑犯监狱的理想选址。亚瑟港位于面积660平方公里的塔斯曼半岛(Tasman Peninsula)。三面环海，此处大海不仅海水冰冷，更是鲨鱼出没之地。与塔州相连之处则是一条宽度只有一百多米的陆峡-鹰脖，此地当时由重兵把守，并有由一百多条恶犬形成的狗线和陷阱阻拦。因此亚瑟港监狱虽然没有围墙，犯人即使越狱成功也极难安全穿过鹰脖进入塔州本岛。逃入密林中的犯人要不被搜索的狱卒重新抓获，要不出于饥饿自己返回监狱。

亚瑟港监狱遗址分几个部分，首先是主监狱，一座颇为雄伟的四层砖楼，不过被大火烧过，没有了房顶。第二部分是单人监狱，用于实施当时首创的精神惩罚法。第三部分是监狱长官的住处和兵营。第四部分是监狱民生部分包括教堂和其它自由人的住房。另外还有一个埋葬死人的小岛又称死亡岛。

亚瑟港监狱遗址环境优美动人，不仅是监狱遗址，整个塔斯曼半岛都风景迤逦。半岛由于其特殊的地理构造在面积不大的海岛周围形成许多独特的自然景观，比如棋盘街，塔斯曼拱门，魔鬼厨房，喷水洞和神奇洞穴等等。另外整个半岛森林资源丰富，可谓富饶之乡。然而如同澳洲许多地区一样，这片土地目前依然人口稀少。2006年的人口统计为2300人，这和该半岛在1840年时的人口数目接近。当时半岛人数约2000人，其中1100人为犯人，其它人为监狱长官，士兵和普通平民。不过现在与当时不同，当时绝大部分人都生活在亚瑟港监狱附近，一部分士兵驻扎在鹰脖营地。而现在居民都四散在半岛的各个居民区中。

当时的亚瑟港是个人间地狱，这个监狱所特有的天然屏障使得越狱及其困难，但苦难而令人绝望的监狱生活还使得许多犯人铤而走险，虽然成功者寥寥无几。
那时亚瑟港不仅让罪犯深恶痛绝，驻守官兵同样感觉生活备受煎熬。除了生活艰苦，补给不足外，最主要是孤独和无聊。在鹰脖营地遗址纪念馆中了解到当时生活的一些侧影。军官太太在给英国家乡的信中倾诉愁肠，信中写道，她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和女仆交流之外，没有机会和任何女人说话。虽然有些士兵也带有家属，但英国严格的等级制度使不同社会阶层的女人不能沟通。不仅女眷寂寞，男人也同样。据悉一名年轻的军官无所事事，整日在日记本上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些狱卒实在无聊，贿赂囚犯让他们越狱从而自己可以进行丛林追捕当作消遣。

一个畸形的社会在成立44年后终于无法维系，最后崩溃。但当时如同人间地狱的地方，今天看起来却如同世外桃源甚至有人间天堂的感觉。我每次来亚瑟港，都驻留良久不愿离去。吸引我的不仅是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也不是遗留下来的一些目前还可以使用和许多已无法使用的建筑残骸，而是这一处处遗迹背后的人，背后的人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我。

人是世界上最奇妙的动物，因为人的多样性和可塑性。一方面人和人是如此地不同，甚至找不到两个指纹一致的人，而另一方面，人和人又如此地相似，让人可以接受灵魂的平等。

每一个人都有其独特性，不同的基因，不同的生长环境，不同的机缘巧合把每一个人推到他自己的命运终点。当我们在听这一个个不同的人的故事时，我们听到的不仅是别人的故事，也是我们自己的故事。公平的造物主给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在每个人的一生中，似乎每一时刻都有无数可以选择不同命运的岔路口，然而慷慨而又吝啬的命运一次只能让我们选一项，所以人生的最大遗憾就是我们难以真正探究自己的潜力。每当我们做出一项选择时，我们也同时放弃了许多其它可能。所以当我们在听别人故事的时候，那个别人正是一个潜在的自己，那个人的命运正是自我所有可能命运中的某一个。总之，我爱听人的故事，尤其爱听那些似乎不同寻常但又普普通通的人的故事。

亚瑟港最不缺少的就是人的故事。上千名关押的罪犯，长官，士兵，还有其它服务人员。这不仅仅是没有情感的统计数字，而是在每一个数目后面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渴望，有幻想欢乐和愁苦的人。他们都远离家乡，或自愿，或被迫，在大海上漂泊数月到半年，经历重重磨难，最后定居在这么一个远离外部世界的牢狱之中。

每一个进入亚瑟港的游客，都会随机抽取一张扑克牌。过去每张牌都对应一名当时的犯人，在参观的过程中，你可以找寻了解这位犯人的故事。他是什么出生，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原因判刑入狱，在监狱里情况如何，有没有试图越狱，有没有因为不良行为而加重判罚，有没有表现良好而获得奖励和减刑，最后命运如何，是死在狱中，还是得以释放等等等等。这次来访亚瑟港，牌的内容又得到扩充。这次不是一副牌，而是两副。其中一副牌与以前一样，还是每一张牌对应一名犯人，而另外一副新加的牌则是每一张牌对应一位当时在这里生活的自由人。虽然他们大多数可能都是普通人，然而在这艰难而又不同寻常的环境中，每一个普通人都会有许多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让人为命运感慨，心中升起一份同情，对一个早已逝去的从未有任何关联的人产生出的一份怜悯和尊敬。
听亚瑟港的故事，最好的办法是跟导游。现在亚瑟港每天有四场普通话导游活动，每场大约45分钟，都无需另外付费，只要指定的时间在大门集合处等待，一位华人导游就会按时出现，带领大家参观，介绍历史背景，当时习俗，同时顺道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我上次和这次都参加了华语导游节目，两次导游不同，讲的故事内容和风格也大不相同。两次节目都非常精彩，感觉比单纯自己看要了解更多也更有趣味。特别是第二次这位导游，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油滑，但口才极佳，同时有一种说书表演才能。他介绍如果是他出勤，每天讲四场，但四场内容都不相同。

除了免费中文导游外，亚瑟港还有许多英语的特色导游，大都需要额外付费，不过如果英语听力过关的话，跟着英文导游可以听到许多极佳的故事。比如这次参观，我们还购买了死亡岛导游项目。

死亡岛是一个面积大约两英亩的小岛，需要坐游艇过去。上岛之后，一个导游会带大家转一遍小岛。这个小岛之所以称为死亡岛，原因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岛上埋葬了上千名犯人尸体和一百多自由民尸体。犯人和自由民分别埋葬在不同的区域，大部分犯人都直接埋葬，没有墓碑。而自由民多数有墓碑，同时根据他们埋葬的位置和墓碑的制作可以看出他们生前的地位等级。导游介绍通常的墓地是让人纪念和追忆死者的地方，而这个墓地则是期望人们忘却死者，忘却他们曾经存在，忘记他们曾经生活。从保存的墓碑和亚瑟港历史档案中可以挖掘出许多动人的故事。当时导游给我们讲了许多，也介绍了许多特别的墓碑，因为当时墓碑主要由犯人刻制，而大部分犯人文化水平很低，所以制作出的墓碑经常错误百出，当人们了解这些错误时，给这些本应该是庄严悲伤的纪念品带来了一丝幽默和喜剧色彩。导游的故事老姜和我都可以听懂大部分，然后给晓蕾翻译，而洁格力则可以完全听懂。

亚瑟港主牢房
参观亚瑟港，进入遗址后首先看到的是亚瑟港最宏伟的建筑–一座四层楼的大牢房。虽然房顶已经完全被火烧毁，但遗骸依然壮观。据导游介绍开始关押犯人的牢房都是低矮简陋的木房子，不过这些木头建筑早在两次大火中完全烧毁，那栋雄伟的大楼是犯人建造的，本来目的是一个大型的面粉加工厂，然而连续三年尝试种植小麦的失败，最后只好把这个面粉加工厂改建成了四层的监狱牢房。

监狱牢房前面有几根大柱子，是当时对犯人施行鞭刑的地方。当时的鞭子有九尾，且鞭梢上拴着钉子等尖利物，每次鞭刑有75下到100下不等。一般犯人撑不过几十下后就奄奄一息，这时监督医生就会把快死的犯人带到监狱后面的医院进行急救。等犯人身体恢复后，剩下的鞭数再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加以执行，总之要全数加在受刑犯人的身上。

鞭刑执行场所放在牢房前的目的是显而易见，想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然而残酷的体罚既不能救助犯人的灵魂，也难以让他们真正驯服。“聪明”的监狱长就开始琢磨更加“文明”的精神惩罚。这就是亚瑟港有名的单身牢房。

非常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实施体罚的的主牢房后面有一个医院用于抢救体罚中快要毙命的犯人。而注重精神惩罚的单身牢房旁边则是一家精神病院，用于接受不堪忍受精神折磨而最后发疯的犯人。比起以鞭刑，脚镣(重达几公斤到几十公斤重的脚镣由受刑犯人随时佩戴)为代表的残忍体罚，似乎温和的精神惩罚则有更大的杀伤力，它直接摧毁人的精神，让犯人最后陷入疯狂，也正是这一点让亚瑟港监狱臭名昭著，也许它也是亚瑟港监狱最后突然关闭的原因之一。

亚瑟港单人牢房
单人牢房保存完整，是亚瑟港必须要参观的建筑之一。它中央的宗教裁判室有些像教堂，也有些像法庭。听众席是由木板分开的一个个小隔间，犯人站在里面刚好头可以露出来。大厅的正前方是一个高高的讲台，房间两侧还有两个独立的小隔间，如同法庭被告所站立的小隔间。进入宗教裁判室，有时会突然从听众席传出犯人的咳嗽声，非常诡异。如果一个人进来，没有心里准备，估计会吓得不轻。不过有时则会传来浑厚的男声圣诗合唱，给人以庄严肃穆和灵魂救赎的感觉。如果有时间，在这里静静地坐一会，可以在心中感受到一百多年前这里的一丝气氛。

单人牢房的设计非常别致，从中央的宗教裁判室向外对称辐射出五个走廊。从空中看这个建筑如同一只大大的海星。这五条辐射出去的走廊两侧分别是一个个单人牢房。有一些是锁着的，有一些可以进去参观，还有许多装有显示器讲解单人牢房的理论，实践效果和精彩故事。有时间和耐心，可以一个一个慢慢看，慢慢回味。

在单人牢房的顶头，则是精神惩罚的禁闭室。要通过四道厚厚的大门才可以进入最后的禁闭室。四道大门全部关闭锁死后，禁闭室里不仅见不到丝毫光明，甚至听不到一丝声音。这种全禁闭的环境对于没有经过训练的人非常恐怖，晓蕾还敢在里面呆一小会儿，洁格力则完全不敢一个人呆在里面。不过我修行内观多年，独处这种黑暗小屋非但不恐惧，反而感觉宁静，安详。

于是我一个人呆在里面，让晓蕾和洁格力把四道门都关好，想在里面安安静静打坐几分钟。不过这种安静也难以维持，不一会儿两个游客进来参观，我坐在里面清了一下嗓子说了声哈喽，把这两个刚进入黑暗，两眼什么都看不清的游客吓得落荒而逃。后来守在外面的晓蕾有了经验，再有人进来，她就事先提醒人家四到门后禁闭室里有个人在闭关。所以后面进来的人就没有像第一次进来的人那样被我的招呼吓得魂不守舍。等我出去后，还有一个游客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对不起打扰了我的清修。

出了单身牢房，我们见到一个人四处探险的老姜。精通禅修的老姜也说那种黝黑的禁闭间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当禅师进入禅定状态，环境对禅师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那个对普通犯人最为恐惧的禁闭间，倒可以成为禅师修行禅定的理想场所。关于禁闭间的威慑力从一个故事可以了解一二。

前面提到的那座死亡岛通常都会由一些飞扬跋扈，暴力倾向严重，与其它犯人无法待在一起的犯人驻守。这个犯人终日独自待在岛上，唯一的职责就是挖坑，把由小船送来的尸体埋葬。这个小岛上最后一个驻守犯人叫比利，这个比利一生传奇故事极多，身负许多命案，许多都是在监狱斗殴时犯下的。有一天晚上，这个比利开始发疯，点着火把到处乱窜，说他杀死的犯人的鬼魂们在岛上追讨他索命，再不把他从死亡岛上撤走，他就要彻底发疯。最后监狱长官和他谈判，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在死亡岛上当掘墓人，要么住进单人牢房禁闭间，彪悍远胜常人的比利立刻蔫了，乖乖地选择继续在死亡岛上当掘墓人。由此可见单人牢房禁闭间的威慑力。

为了证明老姜禅修的定力，我们还做了一个实验。在主监狱废墟后的大院里有两个大木头箱子。这两个木头箱子本来应该是锁着的，但那天不知是否处于疏忽这两个大箱子没有锁。每一个大箱子里头还套着一个铝制的金属盒子，有一米五左右长，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蜷缩着躺进去。我曾躺进去实验了一下，把金属盖子一盖，外面再把沉重的木头箱盖盖上就如同躺在棺材里，埋在地底下。晓蕾和洁格力是完全没有勇气躺进去。而老姜躺进去5分钟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本来想让他在里面躺10分钟，但晓蕾担心金属箱子不透气会把老姜憋死。打开箱盖后，气定神闲的老姜如同陷入禅定，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把晓蕾和洁格力都吓得够呛。我则说不用担心，他胸脯还在一起一伏呢。。。

亚瑟港教堂
亚瑟港有两个紧挨在一起的教堂，一座是建筑宏伟的石头大教堂，另一座则是很平常的乡间木制小教堂。人口这么稀少的地方怎么会有两间教堂呢？原来亚瑟港开始只建造了那座宏伟的大教堂，只是后来的大火把教堂房顶烧塌了，所以那座宏伟的大教堂只剩下依然宏伟矗立的四壁。

亚瑟港监狱关闭后，当地人想重修大教堂，筹集的资金虽然并不比大教堂初建时少，但怎么预算都不够大教堂修复的费用。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当时之所以可以用那么少的资金建成那么一座宏伟的大教堂主要是可以大量使用廉价甚至无偿的犯人劳力。没有这些犯人劳力，别说建大教堂，就是修复钱都不够。没办法，只好在大教堂残骸旁边建造一座规模小的多的木教堂。

在塔斯马尼亚，到处可以看到早期犯人的劳动成果。前几部分介绍的几座石桥，几乎都是依靠犯人的劳力建造。特别是位于罗斯的古桥，更是由两位犯人石匠领衔打造，以至于石桥建成后，他们两人因功劳显赫而得以释放。在亚瑟港大教堂里还展示7个大小不一的铜钟，这些铜钟也是由一位犯人铜匠铸造，而这组铜钟据信是澳大利亚铸造的最早的铜钟。

没有房顶的亚瑟港大教堂，别有一番风韵。这时已经下午5点多钟，金色的夕阳正是最佳照相时间。通常的大教堂，只有从外部摄影可以表现出在自然光中大建筑的壮美，内部则通常没有那么充分的自然光。而亚瑟港大教堂则完全不同，从教堂内部可以拍摄出许多效果奇佳的照片。喜爱摄影的洁格力和老姜还有晓蕾当然不能放过，他们都非常喜欢大教堂内部这种特殊取景，不知拍了多少照片。

闹鬼的亚瑟港
他们三人终于拍够照片从大教堂出来，这时已经下午六点钟了。阳光依然充足，公园已经关门了，但管理人员并不驱逐继续在园中游荡的游客。这时老姜给我们讲他在附近一所房子参观时遇到的特别故事。

这是早期亚瑟港财务官的房子，他在这个房间转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些老照片和旧家具，前屋窗口前有一个坐在桌旁长的像圣诞老人的蜡像。他开始并没有太留意，只是等他把大部分房间转完后，准备离开时，那个窗前的蜡像突然给他打招呼，这一发现让他瞬时惊呆，困意全无，就匆匆推门落荒而逃。刚才见我们时被大教堂吸引，把这茬给忘了，这时才告诉我们，于是大家决定再去探个究竟。

现在虽然天还大亮，但园中的游人已大部分离去，只能偶尔见到稀稀拉拉的几个游客。一阵风吹来，中午还炎热的夏季这时感到一种深秋的寒意。我们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老姜说的那个房子。听导游说，亚瑟港虽然不大，但有时人会莫名其妙的在里面迷路，半天也转不出去。没有找到老姜的房子，我们到是在一个房间旁边见到一个厕所。这个厕所看上去比较老旧，但设施还是现代的，明显不是参观的展品，而是真正供游人使用的设施。

晓蕾要去厕所。这个厕所里面没有灯，只有在关门前由从大门传来的日光照明看清马桶的位置，关上大门后就漆黑一片。等晓蕾进入厕所后我们三人就偷偷藏在房子后面，准备等她出来好吓吓她。等了好长时间，当晓蕾终于出来时，没见我们三人踪影，她顿时大为惊慌。虽然天还很亮，但却感觉阴气森森。这时她也顾不得找我们，朝着亚瑟港入口的方向就是一路小跑狂奔。直到听到我们后面喊她的名字，看到我们才让她稍稍安心。

亚瑟港闹鬼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牧师馆（也就是牧师住的地方）更是幽灵指数第一高的鬼宅。当时牧师馆住了一位很有才华的查理牧师，他劳苦功高。当时牧师在亚瑟港地位超凡，不仅可以和监狱长平起平坐，甚至很多时候监狱长都要听牧师吩咐。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品行高尚，德高望重的牧师突然得伤寒死了，他死后留下了一个妻子和十个孩子。他们家唯一的收入就是牧师薪俸，牧师突然病故，无助的寡妇只好四处讨要抚恤金。到政府要，政府说牧师属于神职人员，应该由教会负责遗孀的抚恤金。到教会讨要，教会又说牧师实际也是政府委派，属于政府人员，理应由政府提供抚恤金。两边如此相互踢皮球让这位还要养育十个孩子的寡妇走投无路。在这种情况下，查理牧师的灵魂自然难以安歇，所以愤然降临，他的幽魂据传经常游荡在亚瑟港，帮助妻子讨要金钱。

当然，这只是亚瑟港鬼故事中的一个。亚瑟港四十四年监狱期间死亡数千人，其中冤魂野鬼不少。要听这些鬼故事，最佳选择就是参加亚瑟港每晚的鬼影寻踪项目(Ghost tour)，这个项目收费不高，每晚天黑后开始，导游会打着灯笼带领大家游历亚瑟港最著名的闹鬼建筑（当然包括牧师馆），并讲述发生在里面形形色色的鬼故事。当然胆小者莫要加入鬼影寻踪项目。不过对于胆大者，或许感觉只听鬼故事还不够刺激，那就可以考虑参加亚瑟港更加严肃刺激的捉鬼项目–灵异调查(Paranormal investigation experience)。

灵异调查项目只限成人参加，每月最后一个周六晚上举行，每次耗时大约三小时。参与者会每人发给专门的仪器–阴魂计数器，并教你如何使用。这个阴魂计数器可以探查一个房间中阴魂的强度，帮你找鬼抓鬼。

有些人也许会认为亚瑟港闹鬼只是迷信或是商业噱头，然而只有亲自体验才可以判定真伪。亚瑟港闹鬼并非只是迷信传言，而是实际的存在。即使是导游，在工作之余也不愿在亚瑟港遗址多待。而当时才营运44年的亚瑟港突然被政府莫名其妙的关闭，而所有人员全部撤离并对关闭原因闭口不言。许多人猜测除了因精神折磨而引发的诸多精神错乱案例外，各种幽灵阴魂的扰乱也是政府不得不关闭这所臭名昭著的监狱的原因之一。

后记
这是我第三次旅游亚瑟港，然而正如晓蕾所说，感觉我好像是第一次游览这里一样兴奋。的确，亚瑟港美的如同人间天堂，然而这里面包含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往悲惨的人生经历，在后世读起来，往往都带上一层戏剧性的光环，让人感受不到当时的那种切肤之痛和断肠的绝望，甚至带上些许幽默令人发笑。的确，这就是人生。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不只是单个生命的一生，而是整个人类进化发展的缩影。当我游走在亚瑟港的古旧建筑之间，回想追忆这里发生的一个个故事，这些不仅是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故事，而是我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一生不仅仅是一个生命，而是无数生命的聚和，当我在亚瑟港探究这里的历史时，探究的也是我自己的历史，在我里面包含了多少我自己还不知晓的秘密。

snapdragon

“当我游走在亚瑟港的古旧建筑之间，回想追忆这里发生的一个个故事，这些不仅是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故事，而是我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一生不仅仅是一个生命，而是无数生命的聚和，当我在亚瑟港探究这里的历史时，探究的也是我自己的历史，在我里面包含了多少我自己还不知晓的秘密。” 深有同感，大概只有你们这种品格厚重的人才可以这样去体会别人的故事吧。

“打开箱盖后，气定神闲的老姜如同陷入禅定，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把晓蕾和洁格力都吓得够呛。” 公司让我们做体检，在核磁共振机子里不让动，感觉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