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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的生日到了,下班后我去取蛋糕, 取完后开车回家, 今天晚上我们预定了Frementle的the Iron Pot,回到家略加洗漱后,我们便开车去餐厅,餐厅不大,气氛倒还温馨,我们就座后,先点了Entrée ---Pork Belly和Fresh Oyster, 我们不急不徐地用完了头盘,评论这道菜做得不错。我四处张望着,打量着店里的环境,觉得这里气氛还挺适合情侣约会的。距离我们很近的桌子上也坐了一对情侣,那男的长得特像《情归巴黎》里饰演哈里森福特弟弟的那个男演员,很有明星气质。他们的头像一棵枝上的两颗葡萄凑在一起,那男的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女的发出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
这时大罗突然从他的座位上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做出单膝下跪的姿势,我那颗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会要… …我紧张到了极点,第一反应是有没有人在看我们,这时如果餐厅里再响起爵士节奏的大提琴音乐,这不就跟演电影似的么。大罗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非常紧张,觉得难为情,怕有人在看我们。第一个注意到大罗举动的是邻桌的那对男女,男的 “腾----”地一声从座位上蹦起来了,走到我们面前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口中跟小鸡叨米似地说着“恭喜”,女的也心花怒放,鼻子眉毛和眼睛挤成一堆,比我还高兴。这时那男的对我说:“So did you say yes? ”我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说,“当然Yes, 你赶紧从地上起来吧,回到座位上。”他再不起来,我的脸就该涨红地如猛张飞了。
远处桌子的好多人也纷纷朝我俩这看,这时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坐的距离收银台近,另一对情侣结帐的时候也来恭喜我们,女的饱含深情地对我说:“恭喜你们,你们让我想起当初他像我求婚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有三十年了,其间分分合合,最终结婚。我们举行了个盛大的婚礼,这才刚刚度完蜜月回来。祝你们好运!”她激动地有点口不择言,我没想到大罗的这一举动也唤醒了她记忆中的许多红尘往事。
大罗刚从地上回到座位上,Waitress马上端来一桶香槟,香槟“彭----”地一声打开,我眼睁睁地看着起泡香槟汩汩地流进了大罗的香槟杯里,而我只能往自己的香槟杯里倒冰水,因为我不能喝酒,大罗拿起酒瓶给隔壁两位的杯子里斟满,我们四个人站起来共同捧杯“为未来干杯!”,我们齐声说,10分钟前还是陌路人的我们现在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了。
我仔细地端详着手指上的戒指,我以前是个从来不带戒指的人,觉得手指不是很修长,所以不想突出手指,现在看来,这枚戒指就要固定在这个手指上了。又有两个Waitree赶过来看我的戒指。表情丰富地惊叹、赞美,我心想,这帮老外就是爱赞美人,还没等你来得及接受,那些极尽夸张之能事的赞美之辞就五大三粗地要直扑你怀中。
一阵激动过后,我庆幸着电影总算演完了,主菜也上来了,我决定专心致志埋头吃东西,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饿,我注意到大罗盘子里的署条和我的不一样,于是就顺口说了一句你的署条看上去比我的好,大罗竟然把他的署条都让给我吃,让我颇为惊讶,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在餐桌上没有为了抢署条而龙虎斗。
席间我去了趟洗手间,听到旁边的Club里再放Beyonce的“All the single ladies” , 那熟悉的歌声又一次传出:“All the single ladies, all the single laides.. … If you like it you should put a ring on me” 这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歌,不过现在听着可真是感慨啊,无论如何,我再也不是Single Lady了。那些年轻的游移不定和义无反顾的岁月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时,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俩邻桌的那对男女:你们结婚多久了?女的答:十六年了。我吃惊地说:“真是不像啊,你们耳鬓斯磨得样子简直像刚开始谈恋爱的男女啊!”,我说的是实话,我敢肯定如果这是在中国,如果这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恰好还牵着手,一定会有人指着他们说:“这两人肯定不是夫妇,是情人。”我说完,那男的立即喜形于色,女的暗中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们临走前,又有一个陌生人对我们说Congratulation. 我才发现这一晚上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Congratul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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