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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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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4-2011 23:12: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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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说不尽的张爱玲


1995年9月8日中秋节,在洛杉矶的一所公寓里,一个女子孤独而安静的死去,几天后,如她生前所愿,她的骨灰撒入太平洋。时间苍茫流转,许多年以后,无数个中秋节来来去去,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忆起那一年她悄然离开的日子,只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没有人会在16岁那年像她那样:懂得怎么看“七月巧云”;懂得听苏格兰bagpipe;懂得享受微风中的藤椅;懂得欣赏雨夜里的霓虹灯;懂得从双层巴士上伸手摘树巅的绿叶;也许生命真如她所说: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虱子。在她华丽与苍凉的文字背后,哀伤是安静的自己,虽然飘逝了物质的躯体,却留下永远的传奇,但丁说:“我们的灵魂在寻找我们的肉体,而目的不是回到肉体中去,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复原已经失去的东西”。在对于她过去的寻找中,我更坚定这种看法。
                     
                     
      (一)童年,忧伤的底子

  她出生在一个满清遗老的家庭里,那时,旧王朝的光还在时代的暗影里幻想着醉生梦死的残梦,颓废像屏风上的仕女图,虽然对往日荣华的回忆远远大于对未来的渴望,但终究还是镜花水月,逃脱不了虚幻的里子。于是,当她在摇摇晃晃古旧的老藤椅前背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时,藤椅上老人的泪珠便从他刻满皱纹的脸上滚了下来,那一年,她三岁,在别人的悲伤里她仿佛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悲伤。


  童年,也许对她来说,一开始就像是荣宝斋的信笺,虽然内容是用新墨写上的,却无法褪去旧时忧伤的底子。

  她好像很喜欢这种忧伤,甚至当忧伤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也会冷眼旁观。那时侯,她的母亲是位留过洋的新女性,对新事物总是充满激情;而她的父亲却是一个吸鸦片、逛窑子、大把大把花钱的满清遗少,新旧观念的冲突,常常是他们在诸如子女教育的问题上发生争吵,但是,在她的记忆中,这种争吵仿佛与她无关。在她的一篇文章中她曾这样描绘父母吵架时的场景:“他们剧烈的争吵着,吓慌了的仆人们把小孩拉了出去,叫我们乖一点少管闲事。我和弟弟在阳台上静静的骑着三轮小脚踏车,两人都不作声,晚春的阳台上,挂着绿竹帘子,满地密条的阳光。”其实,这种争吵并非与她无关,她只是试图用美丽的句子去掩饰她对父母争吵的悲伤,虽然始终还是徒劳。


  许多年以后,她成为一个如鹤般孤傲的女子,她喜欢用参差多态和不完美表现世俗的生活,冷静甚至残酷,这与她这段童年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在长期的冷漠的现世中,她变的越来越不喜用世俗的眼泪去博取芸芸众生庸俗的同情,她喜欢忧伤,她想把它藏在生命的最低处,就像她喜欢用华丽的旗袍掩盖自己的孤独一样,日子久了,旗袍就成了孤独的装饰,华丽也成了忧伤的影子,影子里全是自己,别人却无法进入。她的这种心理直接作用于她对于母亲的感情。父亲和母亲离婚后,不久就去了法国。那时她在学校住读,临行前,母亲去看她她没有惜别的表示,像是很高兴事情可以这样光滑无痕迹的度过,一点烦恼都没有,也许当时她母亲会想:“下一代,心真狠呀!”一直等到她母亲出了校门,她在校园里隔着高大的松杉,远远望着那关闭的红铁门,还是漠然,但渐渐的觉得这情形下眼泪的需要,于是,眼泪来了,在寒风中大声的抽噎着,哭给自己看。


  对于父亲,她也没有改变她的这种态度。童年的目光中,她把世界强行分作两半,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神与魔,父亲好像永远属于不好的那一半,但是,对于那一半有时她也很喜欢。她有时会到父亲的房间去,记忆中,父亲的房间好像永远属于下午。她喜欢鸦片烟的云雾,雾一样的阳光,屋子里乱摊着小报,大叠的小报一直给她一种回家的感觉。她也会看着小报和父亲谈谈亲戚间的笑话——她知道父亲是寂寞的,在寂寞的时候,父亲很喜欢她。


  石库门房子里的红油板壁,裹着粉红的快乐,短暂的无忧无虑,瞬间消逝无影无踪,像粉红色的洋纱衫裤上飞着的蓝蝴蝶,幸福只是对于优裕生活的记忆罢了。以至于许多年以后,对于往昔的童年,她只能这样写道:“看了电影出来,像巡捕房招领的孩子一般,立在街沿上等候家里的汽车夫把我领回去(我没法子找它,因为老是记不住汽车的号码),这是我记忆中唯一豪华的感觉。”
                     
                     
      (二)成长,安静的痛苦


  静安寺路上的积雪沉淀着旧上海的繁华,咿咿呀呀的留声机里浮躁是得过且过的奢靡,只有梧桐的疏影还能飘忽着青春的斑斓,三十年代的上海像个漂亮的女人,时间却像是一把小刀在美人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的伤,结成疤,留下了痛,像晚秋的梧桐叶映照黄昏的残阳,最后,只有在泛黄的老照片里还能找到她曾经动人的容颜。她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喜欢用“刀”比喻“时间”。而且无论是在圣马丽女校、还是在香港大学她都出奇的安静,她不善处世,冷眼俯看众生,向人们娓娓述说凄美的故事。


  在圣马丽女校里,她是一个不善交往,特立独行的女生,唯一使她引起人们关注的是她的历史小说《霸王别姬》,当时她的这篇小说被校内外誉为:“用新的手法,新的意义,重述了我们历史上最有名的英雄和美人的故事,写来气魄雄豪,说得上是一篇力作”汪宏声——他最喜欢的先生——甚至认为此作比郭沫若用同样题材写的《楚霸王自杀》“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香港大学,她喜欢和一个叫炎婴的女子在爱丁堡公寓的屋顶仰望蓝天,残酷的战争在她生命中的记忆是几年后的一部小说——《倾城之恋》。“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一个大城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变革——流苏并不觉的她在历史上有什么微妙之点,她只是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将蚊烟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现在看来,这是她的小说中为数不多的自我陈述,因与白流苏太像,以至于自己在小说里无法遁形。或许曾经她和白流苏一样有着相似的经历,在漫天的火光中,坐在车上,经过昏暗的街衢,在一瞥即逝的店铺橱窗里找寻自己的影子——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苍白、渺小,她是空虚的,以至于她发现她、白流苏、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孤独,所以,她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的话。


  成长,与起伏波动中完成它的过程,而她却像一双眼睛,于万千人中寻找自己的影子,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三)爱情,尘埃里开出的花


  几年前因一本书的出版而让人记起胡兰成,这离她对胡说“我已喜欢你了,而你是早已不喜欢我的了,”已近半个世纪。对于这段感情,对之于他,她曾在给他的照片背后这样写到:“见了他,她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她是真爱的,完全没有顾忌到对方是一个大汉奸,这也许真应了她的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虽然她地懂得不带任何条件,然而,最后的失望,却也难免悲伤,但对于这段经历她却始终未在文字中提及,反而是后者却总想在清丽的俳句中找寻着逝去的旧梦,以求文字上的不朽,暴露着自己的丑恶嘴脸,想来好笑。


  或许,对于她,爱情就像是尘埃里开出的小花,即使是在她善写不完美爱情的笔下,即使让她低到尘埃里,她也想在理想中获得永恒。所以,与胡感情的结束也导致她很深的痛苦。“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雨中撑伞在船舷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立久之。”接着在随后的几年里,她选择了沉默,接着离开。


  在大洋的彼岸,她选择了与一个比其大近三十岁的赖亚结婚,对于这段婚姻旅美作家散宜生慨叹:好一朵鲜花竟插到美国的牛屎上。而这段婚姻直接摧毁了她的健康。而且在赖亚去世二十多年以后,她变的更加沉默。在她的《对照记》的相本里,她也不愿示人以赖亚的照片,或许,她永远都在想为自己保留一片虱子尚未爬到的皮段。
                     
                     
      (四)死亡,梅林的孤单


  她曾经说假如自己能活到白发苍苍的老年,将在炉边宁静的睡梦中,寻找早年熟悉的穿过绿色梅树林的小径,那时,今日年轻的梅林也必已进入愉快的晚年,伸出有力的臂膊遮蔽着纵横的小径。饱经风霜的古老钟楼,仍将兀立在金色的阳光中,发出在她听来如此熟悉的钟声。而今,斯人已逝,梅林仍在,多了几分伤感。


  曾经,她说:“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而她的世界,永远不敢说,至少现在没有成为过去。


  十一月尾的纤月,仅仅是一均白色,而八月的圆月却在眼前,时间尚早,可多少梦已经碎成光,沉入水底,其实还可以一直沉下去。




[ 本帖最后由 Turandot 于 6-4-2011 22: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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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4-2011 23:15:42 | 只看该作者
张爱玲的文字有一种苍凉美艳的感觉,这位本世纪中国最优秀、最惊恐不安,也最沉静的女性作家,在1995年为其传奇般的一生画下了一个诡异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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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4-2011 17:03:29 | 只看该作者

短暂停留上海的几日,曾经专程去到她曾经的公寓。

短暂停留上海的几日,曾经专程去到她曾经的公寓。那座公寓还在用,俨然大杂院的样子,破旧而混乱。抬头仰望公寓,小而简陋的阳台,猜想一代才女曾经倚在那里眺望街景。。。公寓的电梯还是保持旧状,小且非常罕有的有专门的人座在其中负责上下的操作。问了楼下的住客,张爱玲的房间是否仍然有人在住?回答,有的。 于是打消了一访的念头。好了,就站在楼下吧,大雪纷飞中凭吊下然后黯然离开。
破旧如斯,惨败如斯,不如没了,好让我们凭空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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