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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pey

老的传说没有减低反而高度智慧地概括了他俩对孕育不同文明的原典文化所具
备的独特的代表意义。
荷马和仓颉最显著的差异是什么？从儿童的眼光看来，答案简单而明确：
荷马是盲人，仓颉是四目。为什么荷马是盲人？仓颉是四目？原典文化的源头，
古人绝妙地通过描绘人物头像的显著特征，来表达文明起源的探索路向，表达
文明起源的“密码”或“基因”。这个显著的差异是象征的隐喻的，却具有贯
穿古今的洞察力和表现力。太容易知晓，荷马这个传奇的盲人诗尊，是聆听的
大师；仓颉这个传奇的发明家之祖，是目视的大师。由此，荷马与仓颉分别奠
定了代表了两种文明的原典文化不同的发展路向。西方的语言文化普遍具有强
烈的声音元素和聆听美学的特征，中文语言文化普遍具有强烈的视觉元素和目
视美学的特征。
西方语言文化遵循注重声音的路径发展，文字也就发展成为表音文字；表
音文字恰是荷马传统的延续。汉语语言文化遵循注重目视的路径发展，文字也
就固守形象而演变成表意主导的文字体系，并发展出诸如书法等艺术美学的支
脉；与声音或口语几乎完全脱节的文言文，更是仓颉传统的滥觞之滥觞，在2
千多年的历史中，构成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
从这些角度和层面，我们可以这样说：英语（西语）是注重聆听的语言，
汉语（中文）是注重目视的语言（文字）；两种语言文字体系之间的差异，导
致学习方法上的差异。学习英语应当更注重聆听；学习中文仅仅注重聆听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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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哈佛》第3 章英语学习的荷马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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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还必须强调目视。但中国人学英语必须跳出中文文化思维固有的惯性模式，
领悟声音和聆听具有本原的重要性。然而十分可惜的是，近百年来教育界主流
的专家学者多没有明确意识到这个层面的差异，用强调目视（做题、分解书面
语等）这种学中文的习惯方法学英语，误导了几代中国学生。
换一个比喻，“仓颉秘笈”和“荷马秘笈”分别代表了两套不同的“语言
功夫脉系”。前者对应于培养重目视的中文功底，后者对应于培养重聆听的英
语功底；把“仓颉秘笈”所体现的训练传统套用于英语学习训练，没有理解甚
至不知道天下还有“荷马秘笈”、英语学习当以荷马秘笈为纲，致使中国人的
外语学习练功“走火入魔” —— 数代中国人学校生涯中耗费于英语学习的生
命时光最长，但普遍的效果最差。按照鲁迅的标准——“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
谋杀别人的生命，浪费自己的时间就等于慢性自杀” —— 英语这一从小学到大
学的核心必修课，由于教学体系方向性错误的“走火入魔”，对许多中国学生
变成了“谋杀”或“慢性自杀”。
由此，我们得出：
结论2.1 声音、聆听声音和表达声音，在学习英语中具有本原的重要性。
结论2.2 不要用中文学习特有的传统方法和思维，尤其是重目视轻聆听、
重文轻语的这种学习模式，套用在英语学习上。
结论2.3 每一个英语教师或专家，每一个学生，都有责任、至少是自我觉
醒，改变英语教学的方向性错误模式。
三、从哲学原理俯瞰
上述原典文化起源形象人物隐喻的鲜明对比，对多数英语学生和专家当有醍
醐灌顶的启发。若读者抱着哲学和科学的怀疑精神，希望追求了解更多的哲学
思考与科学实证分析，我们一起继续前进。
此处略微扩展，再从与原典文化相关的哲学角度做一些分析。由于笔者无
法比安希孟先生概括的更好，以下直接引用他的成段论述。
“西方哲学一以贯之的传统是重言语轻文字，其结果文字服从于语言。苏
格拉底聚徒讲学，不立文字。柏拉图称文字是儿童的玩意，而言语却是成人的

Dopey

智慧。亚里士多德轻视文字。西方传统认为，声音接近于所指，书写由声音派
生，文字是软弱的。言语表达思想，而书写则表达言语。言语和文字的关系是：
文字表征言语。汉语汉字却不然。…拼音文字注重拼音，更多的是言语，而不
是文字，其文字使其言语具有聆听的性质。象形文字注重的是文字，而不是言
语，其性质在于阅读与目视。中国文化是重书写的文明，更重视目视。西方文
明则重声音、重言说、重聆听。逻各斯中心论通过确立在场的声音来贬低书写，
把书写当作声音的从属。西方逻各斯中心论认为声音是中心。说话比书写更重
要，离人更近。文字是间接的听写。西方文字的拼音性表现为说话对书写具有
优先性。音符是一级能指，字符是二级能指。言语可以与事物吻合，而书写则
不然。言语或声音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人们发出声音，在瞬间即和思想一致。
文字或书写则与思想隔了一层。逻各斯中心论，也就是声音中心论。西方传统
是把言语放在文字之上。形而上学把言语当作存在的逻各斯。言语与实在直接
切近。书写是言语的表现形式或补充形式。我们应当以开放心态看到汉语的弱
点。” 5
由此，得出与2.1/2.2 相同的结论
3.1 声音、聆听声音和表达声音，在学习英语中具有本原的重要性。
3.2 不要用中文学习特有的传统方法和思维，尤其是重视轻听、重文轻语
的这种学习模式，套用在英语学习上。
四、从母语学习的常识分析—— 语言
学习的童子功与少年功
从原典文化和哲学的高度俯瞰之后，我们再度回归人间常识，提出问题。
问题4. 婴幼儿怎么学母语？
问题5. 学习外语与学习母语相比，主要缺失了什么过程和能力？
答案很简单：婴幼儿学语言先从聆听开始，在掌握了听说之后，学龄儿童
再学习书面语。
5 安希孟：汉字汉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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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语言学习，无论母语或外语，都是从聆听起步起跑，从阅读起飞。
此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常识或规律。聆听是语言能力的童子功或称婴儿功，
它令我们毫无困难地听懂他人的表达，从而奠定口语表达的基础，奠定语言能
力的全部基础。或许正由于聆听在母语习得过程中毫不费力地自然习得，在外
语学习中人们往往忽略了它的极端重要性。显然，听力是语言学习的“天然”
基础，这在外语学习中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外语学习没有婴幼儿期天然获得的
过程，缺失了语言学习的童子功或婴儿功，因此外语学习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是如何补上聆听这一童子功。童子功之为童子功在于它具不可逆性，年龄一过
就无法弥补。但外语学习又必须弥补，此为学习外语的首要挑战。由此得出
结论4.1 合理的外语学习模式必定是聆听先行，必然从聆听开始突破，必
须将聆听贯穿始终。
否则无法弥补语言能力的童子功。众多英语教学模式始终没有摆脱哑巴英
语的状况，并且阅读写作能力也难以提高，追根溯源在于对聆听缺乏足够的重
视，没有解决好聆听训练，没有充分发挥聆听在人类语言学习中的本原功能。
传统的外语教学模式通常为：最大量的时间耗费在书面语（做题，记忆语法知
识），没有充分体现聆听先行、聆听主导的基本常识和规律，这叫做头脑糊涂、
没有常识、逆天行事，自然事倍功半，事倍功微，甚至成为南辕北辙的学习模
式。国内英语教学也提倡听说先行，但实践中存在两大问题。其一，对听说先
行中聆听先导的极端重要性重视不够。其二，听说先行整体上贯彻得也很不够。
同时，语言能力从阅读起飞。没有正常人是母语的语盲，但如果没有高素
质的阅读教育很多人可以是母语的文盲，更多人则是文化智慧盲。这里核心分
野在阅读这一环节。当聆听完全过关之后，阅读水平的高下，所阅读作品的质
与量，就决定了语言文化的功力层次。阅读是语言能力的少年功，它令我们掌
握书面语，运用书面语去学习和欣赏更广泛的文化，汲取古往今来大师的智慧。
实际上，阅读也是一种特殊的聆听。阅读可以是朗读或默读，实际上都是
自我朗读、自我默读而聆听，尤其在阅读学习的初级阶段如此。去看看小学生
怎么学习阅读的就可以认识到这一点。心理学研究也证实，书面语运用也密切
依赖语言声音加工的核心过程（参见∮10）

Dopey

智慧。亚里士多德轻视文字。西方传统认为，声音接近于所指，书写由声音派
生，文字是软弱的。言语表达思想，而书写则表达言语。言语和文字的关系是：
文字表征言语。汉语汉字却不然。…拼音文字注重拼音，更多的是言语，而不
是文字，其文字使其言语具有聆听的性质。象形文字注重的是文字，而不是言
语，其性质在于阅读与目视。中国文化是重书写的文明，更重视目视。西方文
明则重声音、重言说、重聆听。逻各斯中心论通过确立在场的声音来贬低书写，
把书写当作声音的从属。西方逻各斯中心论认为声音是中心。说话比书写更重
要，离人更近。文字是间接的听写。西方文字的拼音性表现为说话对书写具有
优先性。音符是一级能指，字符是二级能指。言语可以与事物吻合，而书写则
不然。言语或声音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人们发出声音，在瞬间即和思想一致。
文字或书写则与思想隔了一层。逻各斯中心论，也就是声音中心论。西方传统
是把言语放在文字之上。形而上学把言语当作存在的逻各斯。言语与实在直接
切近。书写是言语的表现形式或补充形式。我们应当以开放心态看到汉语的弱
点。” 5
由此，得出与2.1/2.2 相同的结论
3.1 声音、聆听声音和表达声音，在学习英语中具有本原的重要性。
3.2 不要用中文学习特有的传统方法和思维，尤其是重视轻听、重文轻语
的这种学习模式，套用在英语学习上。
四、从母语学习的常识分析—— 语言
学习的童子功与少年功
从原典文化和哲学的高度俯瞰之后，我们再度回归人间常识，提出问题。
问题4. 婴幼儿怎么学母语？
问题5. 学习外语与学习母语相比，主要缺失了什么过程和能力？
答案很简单：婴幼儿学语言先从聆听开始，在掌握了听说之后，学龄儿童
再学习书面语。
5 安希孟：汉字汉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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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语言学习，无论母语或外语，都是从聆听起步起跑，从阅读起飞。
此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常识或规律。聆听是语言能力的童子功或称婴儿功，
它令我们毫无困难地听懂他人的表达，从而奠定口语表达的基础，奠定语言能
力的全部基础。或许正由于聆听在母语习得过程中毫不费力地自然习得，在外
语学习中人们往往忽略了它的极端重要性。显然，听力是语言学习的“天然”
基础，这在外语学习中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外语学习没有婴幼儿期天然获得的
过程，缺失了语言学习的童子功或婴儿功，因此外语学习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是如何补上聆听这一童子功。童子功之为童子功在于它具不可逆性，年龄一过
就无法弥补。但外语学习又必须弥补，此为学习外语的首要挑战。由此得出
结论4.1 合理的外语学习模式必定是聆听先行，必然从聆听开始突破，必
须将聆听贯穿始终。
否则无法弥补语言能力的童子功。众多英语教学模式始终没有摆脱哑巴英
语的状况，并且阅读写作能力也难以提高，追根溯源在于对聆听缺乏足够的重
视，没有解决好聆听训练，没有充分发挥聆听在人类语言学习中的本原功能。
传统的外语教学模式通常为：最大量的时间耗费在书面语（做题，记忆语法知
识），没有充分体现聆听先行、聆听主导的基本常识和规律，这叫做头脑糊涂、
没有常识、逆天行事，自然事倍功半，事倍功微，甚至成为南辕北辙的学习模
式。国内英语教学也提倡听说先行，但实践中存在两大问题。其一，对听说先
行中聆听先导的极端重要性重视不够。其二，听说先行整体上贯彻得也很不够。
同时，语言能力从阅读起飞。没有正常人是母语的语盲，但如果没有高素
质的阅读教育很多人可以是母语的文盲，更多人则是文化智慧盲。这里核心分
野在阅读这一环节。当聆听完全过关之后，阅读水平的高下，所阅读作品的质
与量，就决定了语言文化的功力层次。阅读是语言能力的少年功，它令我们掌
握书面语，运用书面语去学习和欣赏更广泛的文化，汲取古往今来大师的智慧。
实际上，阅读也是一种特殊的聆听。阅读可以是朗读或默读，实际上都是
自我朗读、自我默读而聆听，尤其在阅读学习的初级阶段如此。去看看小学生
怎么学习阅读的就可以认识到这一点。心理学研究也证实，书面语运用也密切
依赖语言声音加工的核心过程（参见∮10）

Dopey

因此，无论母语外语，一切语言学习的核心技能就是两个方面：聆听+阅读。
听与读是语言的输入，说与写是语言的输出。大量语言输入是语言输出的惟一
基础。口语是聆听后自然或刻意模仿与加工的产物，写作更只能是阅读的厚积
薄发。一句话，任何外语学习模式是否合理，关键在于能否解决好聆听和阅读
这两个核心环节；其中，聆听又具有更本原的重要性。
问题6. 母语学习中聆听和阅读的习得顺序和过程是什么？
如前所述，自然顺序为先听后读。就母语而言聆听和阅读的学习过程通常
是完全分离，前者发生在婴幼儿期的自然习得，后者主要产生于学龄期的体制
化社会文化教育。中间相隔大约3-4 年。
问题7. 外语学习中聆听和阅读的自然顺序和学习过程应该是什么？
逻辑上的结论只能是：自然顺序不可能颠倒，颠倒了就违背了自然规律，
就是逆天行事，必然事倍功半；但聆听与阅读这两种能力在学习上的年龄分离
和过程分离状况，可以改变，也应该改变。由此得出
结论4.2 外语学习中，应该坚持聆听先行，同时应该把聆听和阅读紧密的
结合起来，在时间上紧密衔接起来，在学习过程中有机地结合起来。
五、从语言学常识分析
问题8. 汉语中文与英语英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从常识（而非专家）的眼光来看，最大的区别在书面语，英文是表音文字，
中文不是表音文字，而大体是表意文字。
问题9. 这个区别在语言学习上有什么意义？
中文的书面符号与语音分离，即使掌握了听与说，离掌握书面语还有很大
距离。因此识字教育（2,000 个常用汉字的识与写）成为汉语书面语学习的特点
和难点。英文的书面符号与语音结合，用简单的26 个字母的组合来表达语言的
声音；学习英语英文，如果掌握了听与说，离掌握书面语就很接近了。
换句话说，这两种语言相同之中有不同，听和说在表音文字类型语言的学
习中重要性更强；在非表音文字类型的语言学习中，读与写的独立重要性上升。
结论5.1 不要用中文学习的方法和思维，来硬套英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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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学校的小学低年级段，有如下常见的教学场面和教学过程：教师和
学生人手一册图文并茂的故事书，教师绘声绘色地朗读故事，学生边听边阅读；
几个故事朗读下来，教师并没有教学生“识字”和拼写读音，众多学生已经能
够自己根据文本朗读出新故事了。6
在心理加工层面，理解表意文字更多的是视觉图像和意象的处理分析，理
解表音文字更多是字母组合规则所表征的声音处理。由此得出
结论5.2 声音和聆听声音在表音文字的学习中永远具备基础的重要性
六、从语言学习的教育学常识分析
问题10. 提升母语水平的最主要途径是什么？它对外语学习有什么启发？
从常识看答案非常简单，不是去做很多选择题、考很多试，而只能是学习
欣赏经典、永远以大师为师。例如，身为中国少年要提升母语水平，你只能去
读唐诗、宋词、元曲、诗经、离骚，古文观止，四大名著，历代文学和思想大
师的作品。由此推论出
结论6.1 英语学习也应当以经典作品为教材，以经典为师；充斥坊间的众
多教材，绝非经典，因此决不是英语学习的好素材。
问题11. 英语初学者能使用经典素材吗？
许多学生会对此怀疑，教师和专家更易嗤之以鼻。连基础教材都学不好，
还奢谈什么经典！徐老师要指出恰恰是这种思维惯性阻碍了中国外语教学的进
步，甚至阻碍了汉语教学的进步。
经典之所以为经典，并不在于其难而在于其美。经典作品中必定有很浅白
质朴而适合于初级语言教学的。为着方便起见我们用汉语为例说明。
请来如下这首中国古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6 西方儿童学书面语，会出现与中文识字教学不同的问题：部

Dopey

因此，无论母语外语，一切语言学习的核心技能就是两个方面：聆听+阅读。
听与读是语言的输入，说与写是语言的输出。大量语言输入是语言输出的惟一
基础。口语是聆听后自然或刻意模仿与加工的产物，写作更只能是阅读的厚积
薄发。一句话，任何外语学习模式是否合理，关键在于能否解决好聆听和阅读
这两个核心环节；其中，聆听又具有更本原的重要性。
问题6. 母语学习中聆听和阅读的习得顺序和过程是什么？
如前所述，自然顺序为先听后读。就母语而言聆听和阅读的学习过程通常
是完全分离，前者发生在婴幼儿期的自然习得，后者主要产生于学龄期的体制
化社会文化教育。中间相隔大约3-4 年。
问题7. 外语学习中聆听和阅读的自然顺序和学习过程应该是什么？
逻辑上的结论只能是：自然顺序不可能颠倒，颠倒了就违背了自然规律，
就是逆天行事，必然事倍功半；但聆听与阅读这两种能力在学习上的年龄分离
和过程分离状况，可以改变，也应该改变。由此得出
结论4.2 外语学习中，应该坚持聆听先行，同时应该把聆听和阅读紧密的
结合起来，在时间上紧密衔接起来，在学习过程中有机地结合起来。
五、从语言学常识分析
问题8. 汉语中文与英语英文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从常识（而非专家）的眼光来看，最大的区别在书面语，英文是表音文字，
中文不是表音文字，而大体是表意文字。
问题9. 这个区别在语言学习上有什么意义？
中文的书面符号与语音分离，即使掌握了听与说，离掌握书面语还有很大
距离。因此识字教育（2,000 个常用汉字的识与写）成为汉语书面语学习的特点
和难点。英文的书面符号与语音结合，用简单的26 个字母的组合来表达语言的
声音；学习英语英文，如果掌握了听与说，离掌握书面语就很接近了。
换句话说，这两种语言相同之中有不同，听和说在表音文字类型语言的学
习中重要性更强；在非表音文字类型的语言学习中，读与写的独立重要性上升。
结论5.1 不要用中文学习的方法和思维，来硬套英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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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学校的小学低年级段，有如下常见的教学场面和教学过程：教师和
学生人手一册图文并茂的故事书，教师绘声绘色地朗读故事，学生边听边阅读；
几个故事朗读下来，教师并没有教学生“识字”和拼写读音，众多学生已经能
够自己根据文本朗读出新故事了。6
在心理加工层面，理解表意文字更多的是视觉图像和意象的处理分析，理
解表音文字更多是字母组合规则所表征的声音处理。由此得出
结论5.2 声音和聆听声音在表音文字的学习中永远具备基础的重要性
六、从语言学习的教育学常识分析
问题10. 提升母语水平的最主要途径是什么？它对外语学习有什么启发？
从常识看答案非常简单，不是去做很多选择题、考很多试，而只能是学习
欣赏经典、永远以大师为师。例如，身为中国少年要提升母语水平，你只能去
读唐诗、宋词、元曲、诗经、离骚，古文观止，四大名著，历代文学和思想大
师的作品。由此推论出
结论6.1 英语学习也应当以经典作品为教材，以经典为师；充斥坊间的众
多教材，绝非经典，因此决不是英语学习的好素材。
问题11. 英语初学者能使用经典素材吗？
许多学生会对此怀疑，教师和专家更易嗤之以鼻。连基础教材都学不好，
还奢谈什么经典！徐老师要指出恰恰是这种思维惯性阻碍了中国外语教学的进
步，甚至阻碍了汉语教学的进步。
经典之所以为经典，并不在于其难而在于其美。经典作品中必定有很浅白
质朴而适合于初级语言教学的。为着方便起见我们用汉语为例说明。
请来如下这首中国古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6 西方儿童学书面语，会出现与中文识字教学不同的问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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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掌拨清波。
这是经典。它之所以成为经典，不是因为它难，而恰恰是因为它以浅白表
达了美。它之所以脍炙人口，在于它以浅白表达了视觉画面之美，更在于它以
浅白包蕴了口语的音乐之美，令人朗朗上口。所以它被用作学前儿童的启蒙教
学。注意是用于最初浅的学前儿童启蒙教学！
由此我们不难推知，英语也有大量的浅白的经典(见本章附录)，可以铸成
我们拾级而上的台阶，依托一个又一个英语大师的肩膀，令学生的英语达到炉
火纯青的境界。
问题12. 就外语学习而言，选择经典素材有什么独特的要求？
很显然，对经典素材的语言难度要分级，使之适应不同程度的学习者。除
此之外，外语学习和母语学习不同的方面，如前所述，是学习者的聆听及口语
还没有过关，因此，朗诵或口语的经典表达应当成为外语学习素材的独特要求。
由此得出
结论6.2 选择经典英语素材必须具备两大标准，其一，经典文本标准，即
所用素材应该是大师级的经典作品，或至少是真实的好英语，其二，经典朗诵
标准，必须由最杰出的朗读者、大师级的朗颂家录音灌制。
通常说滥了的一句话：好作品是内容深刻和形式优美的统一。就文学经典
作品而言，形式优美的要素就是语言之美，甚至就是当它们作为口语来表达时
所体现出的那种音乐之美。语言首先是听觉的艺术、口语表达的艺术，而非文
字视觉的艺术。更简单地概括，就是经典文学作品往往朗朗上口——它们听起
来非常美，说出来非常美，因而更容易上口，更容易学习！
当我们得出经典的（文本）作品要配合经典朗诵之后，自然会思考另一个
相关的问题
问题13. 不论母语或外语学习，经典朗诵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助益？
对语言学习者而言，经典朗诵既是他们理解文本的雪中送炭，又是他们欣
赏文本的锦上添花。受限于学习者的语言程度，经典原著文本中的众多含义是
“休眠”与隐藏的，对外语学习者尤其如此。文字在记录语言的同时本身也会
丧失口语表达场合更丰富信息，例如语气语调等信息。此时，通过大师级朗诵
家的经典朗读诠释，就能够把隐藏于文字之中又超越文字之上的信息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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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达出来，通过抑扬顿挫的朗诵、惟妙惟肖的口语，能够极大地帮助学习者
理解与欣赏经典文本。朗诵本身是一门艺术，精湛的朗诵能传意、传情、传神，
而传意、传情和传神对英语学习者阅读经典作品，恰如雪中送炭，又能锦上添
花，给英语学者带来他们自己单纯阅读时所无法获得的帮助和享受。因此，大
师级的朗诵家当之无愧为帮助外语学习者理解与欣赏经典作品的最佳助教。大
师级的经典原著+大师级的经典朗诵，是帮助英语学习者的梦幻教师组合。悉心
欣赏经典朗诵，会帮助学习者英语能力和鉴赏水平潜移默化地迅速提升。
结论6.3 经典的英语朗诵，是英语学习者最好的助教。
说到语言学习的助教，我们又自然想起另一个相关的常识问题。
问题14. 母语学习中谁是我们的第一个教师？她有什么独特之处是外语学
习过程所不具备的；外语学习怎样最大限度地弥补此缺失的独特之处？
答案的前半部很简单，每一个人母语的启蒙教师都是母亲；对婴幼儿来说，
母亲的声音是最美丽的声音。外语学习没有血缘母亲，也没有了“语言母乳”，
那么，高素质的外语学习，就必须选择语言母乳的最佳替代品。
结论6.4 外语学习，应当尽可能选择最佳的语言母乳替代品，只有世间最
美丽的文本+最美丽的嗓音有潜质替代，因此外语学习应当尽量采用大师的经典
作品+ 大朗诵家的嗓音/朗诵。
简言之，外语学习必须选择最佳外语启蒙“父母”。
此处我们略微分析一个被外语教育专家群体忽略的问题。外语教学理论通
常都有一个“不证自明”的假设前提：外语比母语难学难教。这个假设前提基
本正确，但不是百分百正确。换句话说它并非不证自明。而且它会限制外语教
师的想象力和创造性。
如前所述，外语学习相对于母语学习有不利因素也具有利因素。不利因素
主要是失去了母语自然习得的过程；有利因素是学习者可以自觉选用高水准的
学习素材、高水平的虚拟语言父母。虚拟语言父母能具备更纯正的口语、更优
美的嗓音、更丰富的文化内涵。外语学习确实在很多方面难于母语学习。但在
选择虚拟语言父母方面，只要处理得当，那么它会具备相比于母语学习的一定
优势。母语学习中每个孩子的启蒙教师是父母或抚养他们的长辈。启蒙者的语
言水平和文化涵养，不可避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孩子的语言水准和发展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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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学习时学生们没有父母可依靠，这是一个不利因素，又是一个可以转化为
有利因素的机会，所谓塞翁失马、塞“儿”失“母”。如果外语学习者善于尽
早尽快以合适的经典外语素材做虚拟语言父母、做自己的外语启蒙教师，那么
就可能创造出一种状态：学生的外语水准和发展潜力从一开始学习就置身于由
大师经典引导的大道上。这是母语学习启蒙阶段未必能具备的。
问题15. 国际语言教学界对外语学习有那些普遍共识可以对我们有所启
发？
普遍共识之一，是外语学习一定要用真实的一流的语言素材。什么是真实
的一流的语言素材？显然大多数教材不是。教材大多是为着适应所谓“教外语”
而专门编写。可惜这种为着适应教外语而做的改编，往往削足适履，不可避免
地损害了语言的原汁原味，损害了语言的真实性，尤其常常损害语言的美感。
由此反而使很多外语教材无法适用于提升学习者的外语素质和欣赏能力，只能
局限于做入门级学习素材。换句话说，如果只通过普通教材来学习外语，那么
学习者永远不能超越“小学生”的水平，甚至连小学生水平也达不到。什么是
真实的一流的语言素材？大师的经典作品当之无愧。无论母语外语，如果语文
教学目的在于提升学生的语文素质，那么只有一种正确的途径，那就是引导学
生多读多欣赏经典名著。
普遍共识之二，是以语法等语言知识记忆为纲的教学体系，是不合理的落
伍的体系，在国际英语教学界这类教学体系早已被淘汰。
结论6.5 以经典为师，是语言学习的正确途径。
结论6.6 必须变革以语法知识记忆为导向的外语教学体系。
七、从认知心理学的常识分析
语言学习是一种高智慧的心理活动，涉及大量复杂的心理加工过程。我们
还应当从认知心理学的研究中汲取智慧。对玄虚晦涩的心理学理论，我们化繁
为简，仍旧只从常识之问入手分析。
问题16. 外语学习中学生最常见的抱怨是什么，学生普遍反映最困难的方
面是什么？心理学中对此有什么相关的研究？

Dopey

答案很简单：记不住！语学习中学生最多的抱怨就是记不住单词，记不住
句子句型。由此，各种单词记忆教材层出不穷。
OK,我们立刻明白了寻觅的方向：要从认知心理学的记忆研究中找最简单的
答案。
问题17.记忆是认知心理学研究的热点之一，关于记忆，有哪些被心理学家
普遍公认的成果？这些成果在语言学习方面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关于记忆的心理学研究多如牛毛，普遍接受的结论却不多。一个普遍接受
的框架性研究结论是，人类记忆根据其编码的生理加工过程以及随之派生的信
息保持的时间长短，可以分为三类：感官记忆sensory memory，短期记忆或称
工作记忆short term memory or working memory，和长期记忆long term
memory。我们不讨论具体细节，只须指出四个重要结论：第一，人类的长期记
忆容量很大，短期记忆容量则很小；第二，人类记忆能力的瓶颈环节在于短期
记忆，在短期记忆向长期记忆的转换；越来越多的学者用working memory 这个
术语指称短期记忆，正是为着强调短期记忆是“正在工作中”的记忆，是处于
工作状态的记忆，是记忆加工负荷的瓶颈所在；第三，短期记忆不仅是记忆的
关键加工环节和瓶颈，也是普遍的心理认知操作的基础关键环节和瓶颈所在；
第四，短期记忆的主要编码方式（生理加工过程）是声音，对语言信息的加工
尤其如此；7 因此，心理学家也常把短期记忆称作语音循环短期记忆
（phonological loop short term memory）。对语言学习，部分心理学家并提
出下列公式：
（语言信息的短期记忆）工作记忆= 语音加工+ 语言认知
working memory = phonological processing + language cognition
把这些结论综合，不难得出如下
结论7.1 对语言学习而言，聆听是最重要的工作记忆，是将短期记忆转变
成长期记忆最有效的生理心理加工过程；要提升记忆能力，就必须提升聆听的
质与量。
由此可知，聆听的质越高且量越大，长期记忆的质就越高且量越大；提升
聆听的质量，依靠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主观即学习者喜爱聆听、重视聆听、
7 Baddeley, AD. (2007).Working memory, thought and act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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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聆听；客观即所聆听的素材内容佳且朗读佳，即嗓音甜美富于音乐感和情
感。提升聆听的数量，就要经常听天天听，把聆听贯穿于语言学习的始终。
语言短期记忆的主要编码方式是声音，短期记忆转变成长期记忆又主要依
赖声音的编码和加工，这一心理学研究的结论与常识完全吻合。举例说来，悦
耳的曲调和歌词很容易被记住，音乐感好的诗词也容易被记住，这都提示聆听
（声音编码加工）在教育和学习过程中的重要作用。英语学习者也都有这样的
体会，单纯阅读虽然可以理解并记住内容含义，但很少能记住句子的具体表达
方式；而聆听，特别是聆听优美的朗读，如果听清楚了声音也听懂了含义，往
往不仅可以记住内容，也能比较准确地记住具体表达，甚至背诵出整句。进而，
许多儿童在欣赏外语动画片或歌曲时，能够做到根本不理解单词和句子的意思，
却能把整句整句的语音流轻松地背诵朗读出来。
问题18. 略知心理学的读者或许还会问，记忆心理学里最著名的常识是那
个记忆曲线，它对外语学习有什么含义？
没错，说到记忆，心理学中最著名的是艾宾浩斯的记忆曲线或称遗忘曲线。
我们引用这个曲线如下。
根据此曲线，教育专家和英语教师常说遗忘发生最大最快的时刻是刚刚学
完了知识的时候。因此他们强调学生要及时复习。许多外语学习记忆的方法，
尤其是单词记忆方法，就是根据这个记忆曲线来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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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专家既对又错。对的方面，就是强调单词和句型的记忆，要按记忆曲
线提示的时间间隔来复习，并尽量避免前摄抑制与后摄抑制，等等。错的方面，
这些教育专家或英语教师并不明白艾宾浩斯记忆曲线的局限，更不理解教学的
真谛。艾宾浩斯记忆曲线是使用无意义音节做记忆素材得出的曲线。学习这类
素材迅速发生大量遗忘不可避免。但如果我们把学习素材调整一下，艾宾浩斯
的遗忘曲线就不成立了。
仍旧以中文为例，让我们看看下面这几段语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
而乐矣！”
此类经典众多，在语言难度上考察它们并不低，不再如“鹅鹅鹅，曲项向
天歌”那么浅白。然而少年一旦有幸能以欣赏而非考试的心态去学习，便终身
难忘——决不会是学习24 小时之后就遗忘了70%（这是艾宾浩斯曲线的结论）！
请读者特别思考，为什么能够终身难忘？
很简单：
结论7.2 美丽使我们终身难忘！美感是战胜遗忘的有效途径。就外语学习
而言，词汇如一砖一瓦，一砖一瓦或许不那么美，但把他们融入或雄伟或纤秀
的伟大建筑里，其美丽令我们终身难忘。大师的经典作品正是以词汇为砖为瓦
的伟大建筑。学习外语，要尽量以美丽的经典为素材。
实际上艾宾浩斯自己的记忆研究中，就包括用富于音乐感的诗歌做素材，
此时记忆曲线立刻发生变化，记忆效率成倍成10 倍的提升。
八、从心理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的常识分析
如前所述，许多儿童在欣赏外语动画片或歌曲时，能够做到不理解单词和
句子的意思，却能把整句整句的语音流轻松地背诵朗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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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现象又涉及心理语言学的另一个重要理论，语言的表层结构与深层结
构的理论（乔姆斯基）。表层结构主要为具体的词序，而深层结构为语义编码。
在对成人的语言记忆和理解研究中发现，表层结构的记忆能力很差，深层的语
义记忆能力比较好。8
笔者认为，语言学家和心理学家忽略了语言的另一种表层结构，语言的语
音流结构。仍举常识之例，对歌曲的记忆中，最常见的现象是，歌曲的词句我
们都不记得了，甚至深层的具体语义也遗忘了，但曲调本身却经久不忘。这个
常识，跟上述心理学研究的结论“相反”。由此提示，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的
区分，还有不同的范畴，语音流本身可以构成另一种表层结构。在婴幼儿的母
语习得过程中，语言的语音流结构起关键作用。但成年人的语言运用中，语言
的表层结构退居次要地位。但外语学习必须从语言的表层结构入手，必须充分
发挥语音编码的功能，否则无法掌握语言的表达结构，并将其转换为内在的深
层结构。换言之外语学习必须充分重视聆听。（参见∮10）
我们再思考此前讨论过的一个常识：
问题19. 为什么对婴幼儿而言母亲的语言最美丽动听？母亲的话语跟我们
外语学习时听到的读到的课文有什么重大区别？这些区别在语言学习上有什么
含义？
看看母亲怎么对怀中、摇篮中的婴儿说话，就明白了：母亲的话语充满着
爱，充满着情感。从常识、从社会心理学和社会语言学，我们都知道语言是人
类特有的社交互动的纽带，社交互动纽带进化的生物起源，主要并非知识性的
信息，而是情感，情感的极致是爱。母语习得过程中，母亲的语言不是单纯的
信息性语言，而是充溢着母爱的情感性语言，母亲与婴幼儿的语言互动中包含
丰富的情感交流，这种情感自然而然地激发释放婴幼儿语言学习的主动性，大
大提升了语言学习的效能。
外语学习缺乏这种情感性语言，由此构成重大不利因素，且通常不被教育
专家觉察。解决此问题有两种逻辑可能。其一，寻觅外国情人或密友。其二，
选择虚拟情人。后者中，最简便可行的是用自己喜爱的大师级朗诵家朗读的经
典文学作品作朝夕相伴的学习素材，因为这些素材表现出丰富的情感。简言之

Dopey

外语学习应该尽量使用丰富且生动的情感性语言素材，而不是干巴巴的纯数据
型（常用词汇、句型等）的语言素材。
显然，白纸黑字的英文文本，即便是经典，对初学者也无法传达出其情感
因素，必须通过大师级朗诵家的诠释朗读，注入口语表达的情感，以帮助学习
者聆听体会；而考试教材更无任何情感因素可言，它们是冰冷的死语言。用冰
冷的死语言来学外语，水平自然难以提升。此处也顺便捎话给软件工程师，笔
者相信，虚拟语言母亲或虚拟语言情人将成为畅销的语言教学软件，甚至畅销
的日常生活软件。
结论8.1 不要把语言狭隘地理解成客观型数据交流系统，语言也是情感交
流系统；学习外语要特别注意语言的情感因素；过往的语言教育专家大多没有
重视此一层面的因素；应当选择情感性丰富的文体做语言学习的素材；进而，
由经典朗诵表现的文学作品，远比单纯文字表达的作品，具备更丰富的情感度，
学习语言应当从聆听情感丰富的经典有声读物开始启蒙。
九、从我们所处的时代特征分析
语言学习与时代变迁，在概念上似乎是两个不相关的范畴。但人类的学习
与人类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现在我们只从技术层面考察。
问题20. 当代技术进步对语言学习有哪些重大的影响？
当代最显著的技术进步恐怕莫过于互联网，下一章将探讨互联网对语言学习
的重大影响和作用。这里我们仅考察一个非常具体的方面：听书传统在电子科
技时代的复兴。
笔者强调聆听是语言的童子功。无论母语或外语，语言学习应该首先从“语”
开始，从聆听开始，以聆听为纲，从听而“语”而说；国内主流英语教学体系
或模式过分重文轻语，没有充分重视聆听在语言学习中的关键作用，从而误导
了学生。究其原因，不能责怪专家教授，时代使然。过往时代，首先是技术限
制，其次是闭关锁国的特殊历史年代，中国学者在国内学习和研究英语和英语
教学，罕有在声音和口语层次上欣赏交流的机会，他们所能凭依的主要素材就
是书面英语；进而，对书面英语任何略微深入的文化探讨，也曾长期是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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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自然而然，英语语法等具体的“无政治色彩”的语言知识成为整整两代
学者们研究的重镇，也成为英语学习的纲目。学者、教师和学生埋首语法等书
面语言知识，深挖细嚼。于是，当国际英语教学界普遍淘汰被公认落伍的以语
法为纲的知识记忆式英语教学体系的时候，这个体系反而在中国空前发扬光大。
笔者强调提升语言能力要以经典为师。但过往时代经典作品主要是书面文
字记录的。其传载形式不适用于需要聆听先行的外语学习。然而追根溯源，文
字是口语的记录，文化史上的伟大原典作品恰恰起源于口述，如荷马史诗等。
中国古代也有的说书传统，古典名著三国与水浒等同样渊源于说书。现代经典
作品也不过是作家本人把原本可以口述的故事用书面语记录下来。
不妨将说书、听书（语言的嗓音表达），与文字、书本、阅读做对比，考
察它们各自的优缺点。
说书和听书的优点：信息更丰富，思想和情感（尤其是后者）的表达具有
文字所不具备的丰韵度和感染力。嗓音用于表达和传递情感和思想，其表现力
远优于书面文字；如前所述，好的朗诵，传意，传情，传神。说书和听书的主
要缺点是不具备时间和空间的传递性和持续性。在古代其传播性远不及书面文
字。
文字与书籍最大的优点之一是具备时间的延续性和空间的传递性，缺点是
表现力一般不及口语，特别是不及好的朗诵和演说。例如，我们可以说一个人
的嗓音非常性感，但很难说文字，尤其是拼音文字，有什么性感。
而电子科技革命解决了声音传播的局限。多媒体时代任何经典作品都可以
方便地表现于口语—— 用音频文件传载的大朗诵家的“说书”，即所谓有声
读物audio books。
因此，在电子科技的多媒体时代，完全可以高度便利地实现对荷马史诗传
统的回归，对中国古典说书传统的回归—— 听书。笔者大力提倡英语学习要
注重听书。更一般的教育和学习，笔者都提倡听书，提倡聆听而阅读，提倡听
读，回归人类文明和文学的伟大原典传统。
在中国的传统教育中，教育常常有以下的潜在模式。
学习= 读书。即Learning = Reading.
今天，笔者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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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 听书+ 读书+ 做事+ 交流。即Learning = Listening +
Reading + Doing + Communicating.
顺便谈谈听书的几大其他优势。其一，好的朗诵引起或增强我们的兴趣，
更帮助我们理解；其二，听书比较轻松，一般不如读书那么容易累；第三，如
果听书听累了，正好可当催眠曲；第四，可以在很多场合与各种活动同步进行，
例如，散步、做家务、洗澡，甚至开车，都可以听书。这些场合你无法同步读
书。
结论9.1 电子科技革命为外语学习模式的根本转向变提供了技术基础，外
语教学，应从以书面语为纲、特别是以语法为纲，向以聆听为纲的转变，对初
级和中级的英语学习者尤其如此。
结论9.2 不仅外语学习要多听书，更普遍的人文和科普教育，都应大力提
倡多听书。
十、了解各相关学科最前沿的研究成果
“挑剔”的读者，尤其是专家，仍会质疑，要获得解决英语学习这一世界
性难题的纲领性和框架性方案，不能仅凭依常识和相对陈旧的科学成果，还必
须了解最前沿先锋的研究趋势和争论热点。
问题21.当代各相关学科前沿的研究，有什么最新成果和趋势对语言学习方
法富于启迪？
各相关学科前沿的科学研究成果汗牛充栋且日新月异，绝不是一篇短文能
概括其万分之一二的。但笔者仍旧尝试化繁就简，归纳选择对语言学习最富启
迪且激动人心的研究趋势。
就心理学而言，在科学界最受推崇和关注的前沿核心学科无疑为神经心理
学Neuropsychology，它直接包括神经语言学和认知神经科学等分支，并与广泛
的其他学科相互交叉联系，甚至包括遥远的跨物种的语言研究和语言能力的生
物演化研究。与传统心理学主要局限于外观的行为研究相比，神经心理学最大
的突破是直接在物种神经系统的层面上，例如，大脑、神经细胞，甚至分子生
物学层面，例如基因，研究人类或其他动物的心理认知活动。

Dopey

笔者认为最值得关注的是神经心理学近10 多年来发展出的一个新趋势，一
大类既先锋新潮、又蓬勃发展、并迅速确立为经典范畴的研究领域和研究方法：
音乐与语言的心理加工在神经系统水平上的对比性研究。这一新潮领域的研究，
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神经学家、遗传学家、分子生物学家、音乐学家、语言学家、
心理学家的加盟。笔者确信，这一研究范式，必将主导神经心理学热点达100
年之久。9 其次特别值得关注的是20 多年来在神经系统水平上研究外语或第二
语言（second language）的学习过程、以及多语种同时学习的过程，这个更直
接的领域里也不断产生新的成果和发现。
尽管在西方神话谱系、古典哲学谱系和现代文化人类学研究里，音乐与语
言历来具有密切的联系。10 但在20 世纪的实证科学界，尤其1970 年代之前的
语言学、心理学和生理学界普遍接受的信念是：语言和音乐的认知加工在大脑
中相互独立，隶属不同的区域；语言加工主要在大脑左半球，音乐加工主要在
大脑右半球。1980 年代后的研究，尤其是近10 多年来的研究，已经发现这种信
念是误导的。
神经心理学中,以及相关学科中，关于音乐与语言的对比性研究，以及外语
或第二语言学习过程的研究，其数据日新月异，包含不少相互矛盾或存争议的
数据。以下列举与语言学习密切相关且正被科学界普遍认同或逐步接受的部分
理念或成果。
A.音乐与语言都是以声音的各种基本要素所构建的高阶复杂交流系统，就
其高阶复杂度而言，它们都是人类特有且又为人类各民族普遍具有的能力。
9 神经心理学中音乐与语言对比范式的研究，其研究文献近年来迅速增加，甚至呈爆炸性增长，主要
研究文献无法在此一一列举。这里仅列出一部代表性的著作和一位代表性的科学家以及他所在的研究机构。
读者不难从这两大“线索”，以及本章引用的其他研究，了解该研究领域和研究范式的概貌，并进一步检索
丰富的相关信息。
Music, Language, and the Brain, Aniruddh D. Patel, ISBN13: 9780195123753, ISBN10:
0195123751, Nov 2007,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Dr. Robert Zatorre, BRAMS, an International Laboratory for BRAin, Music and Sound Research,
a research unit affiliated with the University of Montreal, McGill University and the
Montreal Neurological Institute, Canda. 网站：http://www.brams.org/
10 从现代心理学和认知科学的范畴来考察希腊神话谱系，是一个饶有兴趣并富于启发的领域。参见第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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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音乐与语言在人类大脑中的加工，决非相互独立，而具备广泛复杂的密
切相关和重叠，大脑两个半球都参与其中；在声音基本要素的加工方面，它们
往往共享大脑相同的区域或部位，在某些为音乐或语言所分别特有的声音元素
组合模式的加工方面，它们分别更多地依赖大脑不同的区域或部位，或许具备
某种相对独立性；即使那些对应于音乐与语言的不同特征的声音组合模式而相
对分离和相对独立加工的大脑部位，在婴幼儿期，或者在语言天才和音乐天才，
或在少年期前大脑对应部位受损的人群里，也表现为不再非分离独立，大脑其
他部位都参与加工（例如，婴儿大脑右半球广泛参与语言加工，而具备音乐天
才的成人大脑左半球广泛参与音乐加工,等等）。
C. 音乐与语言都与情感的唤起和交流密切相关，音乐尤其如此；在神经系
统中，音乐与语言的感受都会涉及大脑的情感加工部位；在进化的起源上，音
乐、语言和情感的社会交流很可能具有共同的或密切相关的生物性演化之根。
D. 胎儿和婴儿的语言教育启蒙（语言要素的感知觉），是从母亲自发自然
的音乐、歌曲和富于音乐感的育儿式语言的熏陶开始，世界各民族无不如此，
每一个母亲无不如此，包括众多不具音乐“天赋”的母亲。
E.不具备杰出的音乐天赋或语言天赋的普通成人被试，其声音模式的核心
加工处理能力，都具备显著提升的潜能，与具备音乐天赋或语言天赋的人并不
存在显著或巨大的差异。
F.聆听是语言加工的核心能力，语音处理（phonological processing）也
是人的一般认知加工能力的关键基础环节；不仅听与说，阅读和写作也密切的
依赖大脑对语音系统的加工，连听力受损或失聪的聋人都如此（不可思议的研
究成果）；先天失聪或习得母语前就失聪的群体，虽然他们也能凭视觉和其他智
力操作发展出在词汇水平上的书面语处理能力，但在把人类语言所特有的语法
结构内化为语言的生成能力方面，存在一定困难。11
G.目标语言的语音系统的敏感度和语音系统的处理（phonological
awareness and phonological processing），是外语学习的关键基础环节。聆
11 David Baddeley, 2001, 2007; Lyxell B., Anderson U., Brog E., OhIsson IS.,
2003; Paul Miller (AmericanAnnals of the Deaf - Volume 150, Number 3, Summer 2005,
pp. 305-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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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外语声音流的初始阶段和过程，会受到母语语音系统的强大干扰或“错配”，
即把外语语音流模式同化感知为母语语音系统，从而阻碍真正的学习过程；如
果目标语言的独特的声音表达模式不能通过聆听在大脑中建立起来，外语学习
的效率和成果就非常有限；因此学好外语的第一门槛，是在大脑中建立与母语
不同的目标语言特有的声音表达模式；而这一目标的达成，需要学习者高度专
注地大量聆听目标语言（外语）的声音流，并尽快将其处理为目标语言的单词
切分后的连接组合，即目标语言的语音流（而非单纯的物理刺激的声音流）模
式。
H. 这种依赖于专注聆听的语言学习，包含有被称作“统计模式学习”的自
发的内在心理加工过程Statistical Learning。后者在概念上源自数学和计算机
科学领域的机器学习理论，被心理学借鉴，表示人具备从有限的经验数据概括
出一般的统计假设模式或统计假设规则的无意识的学习能力，即从有限的经验
数据形成规则概括假设的潜意识能力（详见Vapnik-Chervonenkis theory 等）；
统计模式学习不仅在语音加工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在词汇和语法学习加工过
程中同样发挥重要作用。
I. 在外语教学中，若将阅读或翻译置于聆听之前，即在聆听之前就向学生
教授、解释或翻译单词、短语或句子，将不可避免地屏蔽或剥夺大脑对新语言
的加工学习功能，包括极端重要的统计模式学习的心理加工过程。12
我们不再继续列举几乎没有穷尽的支持性研究数据，仅仅顺便提及一个仍
存广泛争议的研究热点：音乐的熏陶和训练对语言认知能力、甚至对各种其他
认知能力具有正向的增益作用（部分学者认为如此，如智力测验中的莫扎特效
应Mozart effect 等）。13
以上挂一漏万的概括，已足以令我们得到两大重要的启发。
其一，音乐与语言密切相关这一理念，源自希腊神话谱系和柏拉图等人的
古典哲学体系，但19 世纪和20 世纪前半叶的科学实证研究，似乎推翻了这种
12 见Patricia K. Kuhl，Peter W. Jusczyk，Daniel E. Callan 等人的研究。
13 音乐教育益智这个观念，很容易被认同。例如，柏拉图就说过：Music uses sound to educate the soul
in virtue. 但少年读者或许会更有兴趣了解，部分当代学者认为，音乐也能令人变得愚蠢；例如众所周知，
音乐可以帮助巫术或任何群体性的狂热活动去“自然”剥夺个人的理性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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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由当时的大脑科学研究，尤其是特殊案例的研究（大脑伤病患者），科
学界普遍的信念是，音乐与语言是独立的心理加工过程。然而近10 多年的研究
又逆转了这一信念，在神经心理学的层次上向希腊神话谱系和西方古典哲学回
归。由此，我们见证了那句西谚古语：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教授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
其二，本章一开始我们就从常识出发，以儿童的眼光（或外星人的新奇质
朴的眼光），将语言与音乐相互联系，对比思考。相关的科学前沿的研究，包
括神经心理学领域新潮且蓬勃发展的研究趋势，音乐与语言对比性研究范式，
同样验证了我们的常识直觉，也验证了另一句西谚古语：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不论神经心理学和神经语言学及其他相关学科的前沿探讨存在多少争议，
这些研究都普遍支持以下观念。
结论10.1 语言，与音乐相似，是以声音的各种要素(音素种类，音素长短，
音素强弱，音素排列，节奏与韵律等)的组合变化在时序上构建起来的高阶复杂
交流系统；声音，而非书面文字或视觉符号，是人类语言系统的核心表征。
结论10.2 大脑对语言声音系统的加工，是语言能力和语言学习的核心部分，
聆听在语言学习过程中具有本原的关键作用；将书面语和语法知识记忆置于中
心位置、置于聆听之上和聆听之前的各种语言教学方法，是落伍的，也是错误
的，是没有任何科学研究根据的。
由此，前沿多学科交叉研究的新趋势和新成果，强烈地支持我们在本章一
到九部分中获得的其他各个结论。
我们用曾用荷马秘笈这个比喻来凸显语言的声音性。语言学习（包括母语
和外语学习）的关键基础环节是目标语言声音系统的加工；目标语言的语义系
统和语法结构系统的生成，都首先密切依赖大脑对其语言声音系统的加工。我
们把这一普遍现象，称之为语言学习的荷马原理。在上一章，我们则把相应的
语言声音系统的加工能力，称之为语言学习的童子功或婴儿功。同时，根据本
章叙述和引用的相关研究成果，这种童子功或婴儿功，在相当程度上是可以重
新激活或弥补的；学习者年龄越小，重新激活和弥补的潜力就越大。这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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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中概括叙述的语言学习两大本体论：进化本原律（生物本原律或简称声
音律）和成长本原律的科学依据。
语言声音性的最高表现，恰恰就是语言的音乐性。实际上荷马秘笈并非西
语文化独有，它为人类各民族语言所共有。例如，虽然中文文化具有仓颉秘笈
的显著特点，但这一特点并不排斥汉语言文化同样具有荷马秘笈的普遍特质。
中国是诗歌的大国，中国文学传统的主脉就是诗歌，而《诗经》、《楚辞》这些
诗歌文字记录的鼻祖之作，恰恰反映着语言的音乐性、语言与音乐的同根性。
风、雅、颂，楚辞，乐府，元曲，等等，哪个不具备强烈的音乐性？哪个不源
于歌舞？以至于很多学者说，一部中华古代诗歌史，就是一部中华古代音乐史。
诗歌诗歌，无歌不成诗。中华古典诗歌创作中对平仄、格律、押韵等方面的苛
求，其实也正体现了强调在视觉文字表达的诗词中保持其本源的声音性和聆听
性的音乐美感。当然，由于汉字的视觉之美，用中文创作的诗歌，与毫无视觉
意象美感的表音文字的诗歌相比，增加了一层独特的审美维度，而令中文诗歌，
进而使中国文化，都显得更加古老、神秘而富魅力。但在语言学习上我们应该
清醒地觉悟到，汉字的这种美丽和魅力，是派生的、非主干的、从属于语言的，
次于语言声音的本原性的。由此，我们得出另一个富于启发的隐喻：荷马是语
言艺术之父，仓颉是语言艺术之子。
具体而微，这里我们叙及一个比较语言学上的差异。音形义结合的汉字，
本身具备拼音化字母化的文字体系所不具备的形式美，经过书法提炼的书面语
之美，更是汉语特有的美。但或许正是中国语言传统中对对书面文字和书法美
的强势追求（例如直到20 世纪初才放弃完全与口语脱离的文言文主导书面语的
传统），令许多从事语言教学的教师忽略了语言本原的美——聆听之美，音乐
之美、口语之美、朗诵之美——从而也多少限制了中国的外语教师群体的想象
力。
总结
至此，我们已经从众多层面和学科，包括生活常识，文化原典和传统，哲
学，语言学，心理学，社会语言学与心理语言学，认知科学，语言教育，教育
技术，神经系统科学，等等，探讨了语言学习的正确方法。所有这些不同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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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途径的探讨，其结论都高度一致：首先，聆听是语言学习的核心过程；其次，
学习当以经典为师。原典英语一体化学习法，就体现了常识、传统和多学科研
究的成果。简略通俗地说，它是专门为着解决外语学习中聆听的童子功而设计
的；进而，它把聆听和阅读结合起来，强调聆听而阅读， 强调“听读”这种特
殊的阅读形式，强调聆听和阅读的一体化训练，把起飞融入起跑之中；再提升
一步，它强调外语学习当以永远以经典为师。
换言之，原典法贯彻三项具体原则。第一，聆听先行、聆听为纲原则；学
习语言必须从聆听开始、以聆听驱动、用聆听贯穿始终。国内英语教学多以语
法为纲，原典法则强调回归人类语言学习的本原，以聆听为纲，用聆听打通阅
读、口语和写作这四大语言基本功。第二，听读融合、听读捆绑、听读一体化、
听读互助互促原则，精听+精读，强听+强读，以听助读，以读助听，以听导读，
以读促听，并以此为基础，达到听读说写一体化训练。外语学习的基本特点是
学习者错过了语言自然习得的童子功阶段，通过聆听先导与听读集成的学习模
式，能够有效地弥补聆听的童子功，并显著提升阅读能力。第三，原典原则，
特别强调只能使用高素质的英语听读素材；高素质的英语素材又必须具备两大
标准，经典文本标准和经典朗读标准。
之所以强调聆听先行+听读融合，还有几层道理。其一，如前所述，母语学
习中聆听和阅读是分离的。外语学习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如此分离，因此逻辑
上只有一种可能，恪守聆听先行，并尽快地把聆听和阅读结合起来。其二，原
典法的主要设计思想，是要在社会普遍适用的规模上，尽量还原、模拟或替代
人类母语学习的本原程序。婴幼儿的母语学习，是在聆听加工之时或聆听加工
之后，用现实的物理环境线索和母亲或亲友的反馈，继续对语言声音深加工，
来获得对语言声音的理解。在外语学习中，模拟或替代这种过程的途径大体有
两种：一种是有外语教师直接参与的教学活动；另一种是自学时依靠其他辅助
手段继续对语言声音深加工，推进理解。由此，对自学英语而言，强听后即读、
即听即读应当成为一种主要的替代途径。在聆听之后，从阅读上下文和电脑软
体翻译等，继续推进对聆听过的语言声音深加工，获得对此语言声音流的理解，
在大脑中生成内在的建构在目标语言（外语）语音流模式基础上的语义和语法
体系。（参见结论4.2，并见图3）

Dopey

之所以强调使用经典文本+ 经典朗诵，还有几层道理。我们分析过，高素
质的语言学习素材，不应该仅仅包括常用词汇、句型、语法，还必须包括思想
和文化养料，进而，还应该加入情感和音乐感这两个重要的维度。富于情感和
音乐感的语言素材能最大限度地刺激和便利大脑对语言的加工。语言教学界还
没有发展出可以量化评估语言素材的情感度和音乐感的手段，那么简单有效的
经验性方法，就是运用经典文学作品+ 经典朗诵。此方法隐含的假设前提是：
经典文学作品+经典朗诵，往往具备最丰富的情感和音乐感。这是一个符合常识
可以接受的假设。(参见结论8.1，结论10.1，图2 和图3)
如前所述，原典英语学习法，也是一种英语大师组合教学自学法。大师级
的经典原著+大师级的经典朗诵，是帮助英语学习者自学的梦幻教师组合。听读
一体化训练，能够做到既比单纯的听力训练容易，又比单纯的阅读训练轻松，
同时效果倍增。换言之，这是一种事半功倍的英语学习方法。简单地分析，单
纯地听外语我们常常根本听不懂，此时先听后读再听，可以帮助我们多听懂；
单纯地读外语极容易疲劳，此时先听后读，再听再读，可以大大降低阅读的难
度和疲劳度。进而，读者使用这种方法训练三个月以后，常常会发现自己可以
达到这种境界：不仅听后再读，读懂的能够超过听懂的，而且读后再听，听懂
的又能超过读懂的，由此相互促进，形成听读训练的正反馈效应。这种正反馈
效应一旦形成，就能在相当程度补上语言学习的童子功，娴熟掌握外语就水到
渠成。
阅读在任何母语教学中都被置于核心技能的地位。概而言之阅读具有多重
功效，大者它是获取信息和知识的基础，又是人文陶冶的过程，小者它可以有
效地扩大词汇量并了解单词的语用，为写作打好基础。原典法训练法强调聆听
先行、聆听贯穿始终的原则。这个原则与传统的母语语言教学中以阅读为核心
的原则是否有矛盾？没有，不但没有，而且可以相互促进放大。听读综合学习
法的基本思想方法就是：第一，首先解决外语学习与母语学习的根本差异产生
的难题，弥补聆听的童子功。第二，把聆听和阅读结合起来、融汇起来，既发
挥聆听的效用，又发挥阅读的效用，从而产生1+1 大于2 的效果，即（聆听+阅
读）一体化学习法提升学生英语水平的效果，远远大于（聆听）+（阅读）简单
的相加。第三，把文学大师和朗诵大师结合起来、融汇起来，从而产生出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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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教师的梦幻组合，激发起学生对英语的热爱，降低学生理解英语的难度，
事半功倍地引导学生掌握英语，学会欣赏英语的美。
总而言之，原典英语听读综合训练具有多重功效，现择其要者概括如下：
1. 通过迅速建立目标语言独特的声音加工模式、快速提升听力，而激发学生英
语学习兴趣和增强英语学习信心，解决好语言学习的童子功。严格按照本方法
训练，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五六个月，每个学生都能体会到英语听力突飞猛进。
2. 迅速提升学生的阅读能力，显著改善学生语感和整体领悟能力。
3. 有效巩固和迅速扩大学生的单词量，并更准确生动地体会单词的语用。
运用原典法训练，从上下文中依靠整体的听力和理解来掌握单词，既是最好的
单词学习记忆方法之一，又是战胜遗忘的最有效途径。（参见第5 章）
4. 为口语打好基础。卓越的听力（生成内在的目标语言的语音加工模式），是
纯正流畅口语的起点和保障。经典范文的强势听读训练，令学习者自然掌握丰
富的经典表达句型。
5. 为写作打好基础。强势阅读是写作能力提升的必经之路。原典法训练能为写
作能力提升的建立坚实、自然和高质量的基础。学生掌握的句型，都是英语大
师使用的经典句型，包括千古名句。
6. 引导学生去欣赏语言，欣赏经典，以审美的方式想享受到语言学习的快乐，
享受人文熏陶，终身受益。
任何学科知识和技能的学习，其最佳境界就是享受优美、享受智慧。如果
达到这种境界学生就能附带地做到“横扫千考如卷席”。达到这种境界，学生
就会体会到，考试，甚至包括SAT/GRE 这样高难度的考试，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笔者不厌其烦地强调，英语学习素材应以英语大师的经典作品为主干，而
不是普通教材。这是英语学习的“九阳真经”。贯穿原典英语学习法的精髓之
一，就是让莎士比亚、狄更斯、米切尔成为每个学生形影相随的英语家教。人
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外语学习从起步开始学习者就能自由选择启蒙教师，
选择自己的语言母乳。因此，真正渴望学好外语的学生面临的基本问题就是为
自己选择语言学习的母乳。是选择各种考试教材，还是尽量选择英语经典作品？
原本容易做出正确抉择。可惜众多的教育专家和培训机构不懂，或者不愿意让
学生去懂。经济学中所谓劣币驱逐良币的传说，在这里变成现实。渴望学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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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的学生要自觉地冲破这一魔障。再度简述原典法的基本思想方法和原则。学
习外语的首要功课有二：弥补聆听的童子功与选择语言母乳。前者可用两句话
概括：聆听为王，将聆听进行到底。后者可用另一种表达：选择语言情侣。我
们倡导两大选择标准：选择营养最丰富的语言素材，选择自己最喜爱最有兴趣
领域的语言素材。简单形象地表达先前介绍过，此为外语学习的“母乳原则”
和“情侣原则”。
同学，你有毅力弥补好语言学习的童子功吗？你会选择种种考试教材，无
论它是体制内的四六级还是体制外的此东方彼西方，做你朝夕相伴的语言文化
熏陶的情人吗？
笔者大力提倡“让莎士比亚、狄更斯、米切尔成为每个学生形影相随的家
教”。我们一再强调最好的英语教师一定是那些英语文化大师。如果你梦想提
升自己的英语水平，提升到远远超越新东方大牌教师的程度，那么你必须读经
典，你只能读经典。
我们说过原典英语学习法也是免费聘请英语大师的方法。大师级的经典原
著+大师级的经典朗诵，对自学者而言是英语大师的梦幻组合。我们还阐述过重
视语言的艺术性而非功用性是原典英语学习法的原则之一，是学好语言的窍门
之一。我们反复强调，运用大师级经典原著+大师级典朗诵素材的听读一体化训
练法，既能做到比单纯的听更容易且比单纯的读更容易，又能做到增进听懂的
程度且增进读懂的程度。换言之，原典法训练能够有效降低学生理解经典作品
的难度。
新东方名师提倡的一句话是：You are the average of five people you
have spent most time with。此话有理，但可惜言者与听者都常常只做狭隘理
解。就语言学习我们应该说：Your are the average of five English teachers
you have chosen to spend most time with。语言能够冲破锁住一起其他动物
的直接经验的牢笼，把人解放出来，获得无限的空间和时间的自由；互联网同
样把人解放出来，获得无限的空间和时间的自由。语言+互联网，为青年提供了
突破空间和时间而选择朋友与选择导师的无限自由。你的英语水平取决于你的
选择，取决于你所选择的英语教师。如果你梦想学好外语，那么只能以经典为
师，以大师为友；而不是选择考试教材，无论那是体制内的四六级还是体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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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此东方彼西方。这是学好语言的不二法门。互联网时代所有英语大师都近在
指边，人不是傻瓜，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舍高求低，去向培训机构贡奉？
我们不展开讨论了，只重复强调这两个常识：聆听是语言习得的主要方式，
经典永远是我们的导师。人们，尤其是专家学者，太容易忽略最基本的常识。
最后，我们给出母语学习的简化模型，并以此为原型，仿真设计出原典英
语学习法的简化模型；作为对比，同时给出传统语法知识记忆导向的英语教学
法的简化模型。将此作为第二章和第三章的总结。建议一线英语教学教师对照
三个模型重读这两章的内容。
小测验：你读懂本章的内容了吗？
英语教学专家说：原典法没有什么新内容，听说先行这个理念，在中国英
语教学界已经提倡了20 年了。
徐老师答：听说先行的教学理念，比语法记忆先行，确实进了一大步。但
是，第一，它在中国英语教学界总体上落实得非常不够；第二，聆听先行，与
听说先行，两者在基本教学理念上仍旧有重大差异。听说先行，隐含听说并行，
即把听与说并列强调，表示两者在外语学习程序中具备同等的优先性；聆听先
行，强调聆听具有本原的重要性、在外语学习程序中具备绝对的优先性。为什
么如此？请看章末小答案。

Dopey

图1. 传统英语教学法的简化模式
内在心理认知加工过程外在教学程序
大量单调重复的“悬挂”式记忆操
作，将外语片段知识散乱地悬挂在
母语结构上，外语的语言知识量掌
握的不少，但如一片散沙，无法建
构开放性的语言生成系统，。
考试导向，缺少文化素养、没
有美感和音乐感的语言素材的
题海式教学模式，死记硬背式
训练。
用母语预先讲解外语词句语
义和语法的教学活动，各种语
言知识的填鸭式灌输，书面语
主导的教学体系，失真的低素
质的聆听素材和零散非系统
的聆听训练。
将目标语言（外语）的词句语义
尽量挂靠在母语结构上，短路或
屏蔽了外语语音的系统化规模化
加工，无法启动外语语音流模式
的基础加工与深加工，无法生成
目标语言特有的音素组合分布的
结果：永远在洋泾浜式外语的圈
子里踏步操练，认真、辛苦、无
聊，但无法突破，浪费生命，12
年寒窗似为他人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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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母语学习过程的简化模型
内在心理认知加工过程外在学习程序
对声音分布模式深加工，生成语音
流与语义的联系，生成母语语法规
则的假设与泛化概括。（语义理解
与自发生成语法规则假设的层次）
现实物理环境的各种感受提供
理解线索，来自母亲和亲友的
反馈等，与母亲和亲友的持续
互动等。
目标语言（母语）的语音流模式
的基础加工，生成目标语言特有
的音素组合分布的统计模式。（本
阶段是语言载体的声音/语音系统
加工层次，而非语义加工理解层
来自母亲的儿语化的母语声
音刺激，充满着情感和音乐
感。注意母亲会不厌其烦地主
动重复话语（声音）的刺激。
在目标语言声音分布模式深加
工的基础上，建构语义语法系
统，发展口语，阅读和写作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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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原典英语学习法（321X 法）的简化模型
内在心理认知加工过程外在学习程序
在声音分布模式与外来的词句翻
译间建立初步联系，启动语音与语
义联系、语义理解的深加工，主动
和部分自发地学习外语语法规则
目标语言（外语）的语音流模式
的基础加工，初步生成目标语言
特有的音素组合分布的统计模
式。（语言载体的语音系统加工层
次，非语义理解层次）
来自经典作品的经典朗诵的
声音刺激，充满着情感和音乐
感（母亲儿语的最佳替代），
重复性强化（聆听3 次以上）
3
2
A.现实教学或运用环境的各种
活动所提供的理解线索，来自
教师的反馈等，与教师持续的
互动等。
B. 自学环境以阅读主导的各
种活动提供的理解线索，与虚
拟教师的持续互动（认真阅读2
次以上）
不难从模型图看出，原典法的设计思想，是最大限度的仿真母语学习的过
程，并令此学习程序适用于最大多数学生的自学。
至此，读者也能更好地理解，为什么第二章中原典法训练的前两步操作，
分别称为荷马式聆听和仓颉式阅读。

Dopey

不发了，还有许多，累啊。

200864yangzhen

我正在用它学，还可以。

cathy6510

thanks

craigie

这种东西，在中国骗点钱就行了，就别在这宣传了。

cndpan

个人试了几天，这个方法看来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