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 群殴之兄弟情（下）

ABLACKBIRD

一、

     北京今天放晴，天空呈浅蓝色。有那么几片云，在那里走来走去。风是有的，热风；蝉是鸣的，燥鸣。我躲在一栋老式宿舍四楼尽头的那间屋子里，戴着有很多光圈的厚镜片，看着悬挂在窗外，转的正欢的风车，突然有种迷失。好像，这些年，我什么也没做。真的是这样的。

    现在写的，也是别人的故事，不是我的。我是空白的。空白的。

   

二、

    西宁那一夜的混战，虽然对方关门操刀，而我们赤拳被围堵。可不知为什么，等到呼啸的警车开来时，我们和对方，没有一个人受伤。

     那一夜，我们在场每个人血液里的酒精含量都超标N倍，以至于我们都不记得双方打架时的具体事情。

     所以，关于混战的细节，我只好用“......”这个来表述！



三、

    警察走了，我们的酒也醒了，再也没有欢聚的兴致了。

    在互相安慰定神压惊之后，准备回宾馆打包行李。在清点人数时，突然发现，我们当中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恰是刚才打架时，表现最猛的那个。这下，我们全傻眼了。

    本来，只是想简单的庆祝一下，没想到，庆祝却演变成了打架。而且，还打丢了一个人。

    面对着如此糟糕的局面，加上醉氧的作用，我们都感到心身疲惫。坐在灯光冷清的西宁马路边上，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是凌晨3点多。距离登山队全体人员回大连的机票时间，只剩下5个多小时。

    来时，我们是一起来的；回时，我们也应该一起回。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找回来。



四、

     经分析，我们对那哥们丢失的原因做了几种假设。

     第一种假设是：他被烧烤店的人软禁；第二种假设是：他被打伤后自己去了医院；第三种假设是：他自己先回了宾馆；第四种假设是：他被打伤后逃跑，晕倒在烧烤店附近的胡同里。

    于是，我们兵分四路，两人为一组，分别去以上四种假设的地点找人。我是去第二种假设的地点医院找人。

    那一夜，我和另一个山友，我们俩，找遍了西宁市区内所有医院的急救室。虽然没有找到想找的哥们，却看见了其他人的痛苦。

    虽然都是陌生人，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那一幕幕后，我的心也是痛苦的。



    午夜，总是一个城市最脆弱的时分。在那一间间如教室大小的急救室里的床上，躺的都是些不慎坠入黑夜深处里的人们。而穿梭在其中的那些白衣大夫们，表情严肃，紧张的维系着一个又一个的微弱心跳。



    那一夜，当很多次撩起急救室特有的蓝色布帘。每次撩起的瞬间，我都在祈祷，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哥们。而当一次次看到，急救室里面带着血迹的床上，躺着的那一张张痛苦万分的脸时，在心里庆幸不是自己哥们的同时，我的眼睛却是痛苦的。

    一夜的时间，对于大部分来说，也许只是在失眠或深睡。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一夜的时间，足已改变他们的命运。

   

    在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里，是一个被刀严重砍伤的男人；在另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里，是遭遇车祸满脸是血的女人。还有，半夜割脉自杀的年青人、突发冠心病的老年人、在监狱里得急症吐血还穿着狱服的病人......   

    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趴在一家医院急救室地上痛哭的母亲。她那五岁大的儿子，刚刚被医生宣布死亡。整个医院的走廊里，都是她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我们就这样，一家一家医院的找，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有找到那个失踪的哥们。而那一间间急救室里的白炽灯，也一直惨白惨白的亮到天明。

    ......



后记：

    后来，失踪的哥们，在距离我们原计划出发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当我们看见他的那一刻。我们每个人，高兴的都快发疯了。经过数小时的不安，数小时的焦虑，数小时的等待，我们终于把他盼回来了。

    我们激动，我们拥抱，我们击掌。

  

    对于我们，在经过西宁一夜的悲欢离合之后，其他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全部兄弟，可以安安全全、踏踏实实的回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此事，已有八个年头。当年这些人，至今也没有谁问过那哥们，他在西宁那一夜失踪的数小时里的事情。

[ 本帖最后由 blackbird 于 25-7-2011 21:44 编辑 ]

maggiehiking

为什么不问呢？是不是太感恩他能回来？

Viola

当年去西藏，我的同伴跟刚认识的人彻夜未归，当时我非常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