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凡人

snapdragon

Mortal being相对于神的存在是指凡人。六月，Maggie 带我们一起读的书叫Being Mortal。记得行者很早就在思考 Being Immortal 的事情了。可是本书摒弃神迹，从医生的角度讲述 Mortal!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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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公寓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叫“人们都想长寿但不想老”，这简直是太对了。所以当年我作为爱心人士，带着三岁小女去到那个外面刻有“老年公寓”几个大字的地方时，我还是充满着满满的好奇与爱心的。


那天院长有空，亲自接待。介绍了每一位老人的情况。私人养老院院长，得有多么大的爱心！


这位——她的女儿是位法官，独生女，也需要上班，她一个人在家会自残。我看着她刚刚打好石膏的手臂，心里狠狠痛了一下。

这位——他拿出来一颗糖，给三岁小姑娘，“来，小朋友，吃个糖。” 小朋友拿了，院长让我回头扔掉，说他的病症在于存东西，那个糖应当是好几年了。
这位…… 还有这位……“你看，你们来他们多么高兴！”


“今天刚好有时间，请你看看重病区”，打开了一道铁门，铁门里面是两层小楼。这两层小楼只有一位管理人员在管理。逐一走过，有精神分裂的，看上去神情有些古怪，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然而某一房间里，看到一个只是多口气的人。据说是个女人，工作人员给她翻身…… 小女在后面拉我向外走，“妈妈，这里好臭，我们走！”



末了，女儿在院子里，老人们围成圈的小亭下表演节目，末了，老人们鼓掌喝彩。一位老人在轮椅上讲，“看到孩子就看到希望啊！”



这里离最繁华之地， 驱车不过二十分钟！繁华背后！


那一天，母亲做的饭里有红肉。我吃不下，且很久吃不下肉。


Being Mortal 一书中，我是听的。因为我的视觉看不了那样多的字眼。上下班路上听书，仿佛悲伤能少一些。我反复听到了Nurse Home一词。


想起一位亲戚，他从酒店业里出来，在一个温泉小镇，开了一家养老式公寓，说自己就在自己开的公寓里养老。不错的投资方向。这大概也是既是一个方向，又是我们面对老齡的最后一丝倔强吧。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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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送终



我的爸爸去世时才五十岁刚出头，从生病到去世短短半年，除了精神上的失去带来的巨大痛苦，并没有钝刀割肉之痛。而家公去世时八十岁，我主持的追悼会。我写的主持词里是5月的某一天去世的，但是我深深地知道，其实他可能早已离开，近半年的时间里，只是多一口气而已。


在那个我进了 ICU 给他剃头发的下午，他眼睛都没有睁开，而我涕泪长流；在那个我呼唤他他只有一瞬睁眼的上午，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聚焦到。看着食物被打成糊状，用针管打进一根管子，据说这叫鼻饲？



每次一语泪先流的瞬间，我都在想，从前那个六十岁还在打篮球的耿直 boy 怎么会躺在这里一声不吭？七十多岁做一个微创手术都喊着人生第一次，自己不要不要这些的人，他如果知道愿意做这样的”积极治疗“么？


Maggie在书群有发了几问，如果以及停博，是否希望做心脏复苏？愿意采用插管这种积极治疗么？愿意使用抗生素么？如果不能进食，愿意采取鼻饲或者静脉营养么？


“在衰老的进程中，疾病迟早会出现，并且使生命曲线向下。但不管生命曲线下降是急是缓，死亡总是一种断崖似的崩塌，因此无论发生在什么时候，都会显得突兀，让人吃惊。”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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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拷问




Maggie也有曾问过，“到底什么是老年人的自由，Autonomy?” Maggie 还问过几问，“如果以及停博，是否希望做心脏复苏？愿意采用插管这种积极治疗么？愿意使用抗生素么？如果不能进食，愿意采取鼻饲或者静脉营养么？”


如果是能自主，是对自己，一定有很多人说不。但如果是自己的老人呢？

马未都说过，”当家人身患重病之后，你所有的决定都是错误的决定。“


养老无非几种：居家养老、退休社区养老、疗养院养老，独居生活，出现失能、失智的状况，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辅助生活”（Assisted Living Concept）而不被机构化如何能够做到?


Being Immortal ，中文译作《最好的告别》。如何能最好？也有译作《最后的告别》，或许这个译法更客观。作者是一名医生，父母双亲也都是医生，但是面对父亲的绝症，他们同非医者一样手足无措。当作者问父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的父亲表示：如果要我选择治疗并且瘫痪，我宁愿死。

而在手术关键时刻出现了复杂情况的当口，医生问作者是否要继续手术的时候，电光石火的第一句是问句：“继续与停止，哪一种对瘫痪的可能性更大？”最终选择了更具生命风险但是更不会造成瘫痪的——继续！



最后的告别！怎样可以做到最好？怎样都是最优解！



There is a time for everything,
and a season for every activity under the heavens:
a time to be born and a time to die...

欧阳京

难道有谁认为自己不是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