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和老师的对话 [转帖]

m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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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曲老师：

您好！两年前和家人回国省亲，跟您和其他老师、老友在故乡共聚一桌，相谈甚欢！依然记得席间曾兄伟战、潘兄刚明，还有李可老师，书生意气，指点江山，让我等逃遁异乡、不理国事的游子，倍感渺小和惭愧！

两年多过去，童年时和我一起捡过花生、一起在凉水山林场小河摸过鱼虾、当年已经身为故乡权力机构意识形态主管的伟战弟兄，如今官拜几品？不知李可老师在不舍得一下读完、一天一页最后还是品味完“往事并不如烟”之后，又读了什么震撼人心的作品，让他暗自流泪到天明？也不知我尊敬的启蒙老师路明，多年以来春蚕般地吐丝到如今，身体是否无恙？心情是否欢愉？

今天刚从澳洲墨尔本出差回到奥克兰，听太太提起你叮嘱多次的校庆征文，说今天是最后一天，让我一定如何如何。不瞒您说，这个要求实在令学生汗颜。

2000年我和太太从上海移居奥克兰，现在已经有7个年头了。这些年来，忙于为5斗米折腰，尝遍了移民生活的甜酸苦辣。心甘情愿地被资本家剥削不说，为了降低生活成本，增加可支配收入，做清洁，擦马桶，捡垃圾，逛Garage Sale，倒旧货，拆厨房，修围栏，酿腊肠，卖粽子，剃头割草摘板栗，从行业跨度上看，倒也算得上个“复合型人才“了。这资本主义社会的好处，倒什么也没享受过，说来怕你不信, 至今我还不知道奥克兰赌场的门朝哪开，更别提逛什么天上人间棕南海了。这也难怪，回国时跟身居部长局长首长要职的同学们聚会时，恭筹交错之间，他们还挺给面子地来一句：怎么这么低调？言下之意，就是笑我老土罢了。

有时抠着满手的老茧，偶尔手痒也想写点什么。这些年来也在一些移民论坛上贴过些胡言乱语，虽然也能频频博得移友们的喝彩，但扔过来的砖头时常让我头破血流。之所以很长时间不愿动笔，倒不是怕什么砖头或闲话，主要还是因为当年志同道合的移友们，或移居澳洲，或回国发展，或闷声发财，早已是呈鸟兽散状，再说自己经过几年的苦苦摸索，刚刚依稀看到发展职业前途、提升生活品质、实现财富自由的门道，还有太多事体需要时间去学习，太多方向需要凭理智做抉择，难得再有那份闲情逸致，透过文字的宣泄来化解压力、博取快意，苦中借以忘忧愁。所以只能给你找出以前写的这点东西凑合一下了。坦白地讲，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更别提什么校庆征文了。

作为您的学生，对于我的码字水平，您一向是清楚的。不知您是否依然记得很多年前，大概是1983年吧，我读初中时的一篇作文，被时任语文老师的您批得狗血喷头、汗流夹背。我记得那篇作文是描写38妇女节大埔街圩亭里面进行的拔河比赛，我用了“个个虎背熊腰、肥头大耳”来形容那些参加比赛的妇女阿姨们。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我的文字堆砌和表达能力，从小时候就是有问题的。

好在太太反复强调，说不需要什么水平的，只要和母校扯上任何一点关系都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为难。盛情难却，就不怕你笑学生班门弄斧，匆忙中胡乱找出一些当年描写移民生活的文字（不能算是文章），就权且让你当作茶前饭后的消遣，让您了解一下新西兰的中国技术移民们的实际生活，或者作为“伟光正”的反面教材，用来教悔我们母校的后生们，不要以为国外满地都是黄金，在资本主义国家求生存谋发展，要付出几多额外的汗水。当然，如果母校的后生如果有决定移民或者留学新西兰的，作为过来人的老乡和校友，学生我还是非常乐意提供帮助的。请这些后生毫不犹豫地和我联系。

如果你真的要从里面选些东西来作校庆征文，那我只好随您意愿了。我考虑到这些文字里面的某些政治观点可能不是伟光正所乐于见到的，如果需要，你尽管删除或修改好了，无需过问，特此授权。

说起真的要给后来人讲讲我们的经验，倒是有些正经的题目可以写写的，比如我认识的在新西兰和澳洲的校友、老乡，倒是可以总结一下我们这些人在大洋洲奋力谋生的一些经历。对母校的中学生们，特别是以后想出国混饭的，可以提醒他们不要学那些没用考试英语，哑巴英语，要学真正的生活英语，实用英语，可以指点他们如何超越偏僻落后故乡的空间局限以及伟光正所谓的和谐社会主义时代特定的历史局限，自觉地把自己培养成为将来既能上天揽月又能下地种菜的、既会穿燕尾服调鸡尾酒又爱吃鸡脚牛肚和猪头肉的、能够跨越多种文化范畴适应高压力环境的、多功能国际劳务输出型人才。万一哪天您在课堂上提问为何读书，有学生答曰为移民海外拓展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而读书时，千万不要晕倒。请相信这些话题真的可能对这些人有所助益，只是学生依然为了扪食而忙于四处奔劳，无暇静下心来好好写，所以目前只能抱歉了。

废话说了这么多，就不写罢了，写到三更半夜我困得要死事小，让曲老师看得头脑昏花或者笑掉大牙事大。

最后请代我向李老师和其他老师、朋友们问候！

Spencer

mite

老师的回信。大家一笑读之，不要当真哦。


Spencer好！问太太好！

谢谢你的认真和执着！

你的信确实写得很好。

这些年来，你们的生存境遇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人生因此而广博厚重；而我死守一隅，，与乡间孩童为伴，时间于我，不过徒增白发而已，真是“越长越回去了”。从观念到学识，在你这里，哪里还能称得上“老师”呢，你太客气，令我汗颜哦。

呵呵，你提到的初中作文，我毫无印象。但以你信中所写，我更愿意把当初的声色俱厉（呵呵，当年我可能就是那么厉害呢），作为学校教育中并不提倡的、某种意义上的激将法。正是我的不当批评，促使你加倍努力，练就了今天炉火纯青的码字功夫吧（啊，是否有点强词夺理啊，先自己脸红一下）。
今天看来，Spencer这两个词确乎神来之笔，Spencer的幽默源远流长！要知道，那是在刚刚“解放思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环境下、祖国边陲之穷乡僻壤，而非九十年代周星驰《大话西游》之无厘头、2000年语文课本中之黑色幽默那么深入人心泛滥成灾啊！

确实，我这个职业面对那一双双纯净如清泉的眼睛，来不得半点随性和粗疏。
才疏学浅，误人子弟！这个细节会时时警醒我！

如果有机会，我会转发你这封信，让同学们朋友们对人生有更为客观的认识。

祝福健康、快乐！

毛桩桩

mite

so funny

laowantong

一通废话, 不见生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