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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转型正义看人性 24.02.2019
最近看了一篇关于转型正义的文章,转型正义在二战后的德国曾经是一个话题, 文章中提到当年的奥许维茨大审判, 整个案件中22个集中营的看守也就是所谓的小人物被起诉。 审判重点不在于被告是否重要或是大人物,而是德国经过这次审判建立了「凡操控过这部谋杀机器的人,只要知道这部机器的用途,就是参与谋杀的帮凶。」 亦即「服从即有罪」的原则。
台湾关于这个问题也对国民党早期统治台湾时所犯下的错误有一些补救的措施, 例如对二二八事件及白色恐怖事件受害者的补偿, 近两年也成立了促进转型正义委员会。
作者( 德国汉堡大学历史硕士, 笔名"海狮说")在文章中提到了他对于转型正义的看法:
『我发现转型正义有件最重要的事,
就德国的例子来讲,甚至可能是转型正义是否成功的关键,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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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在那个时空背景下,我也有可能做相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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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正义有两大敌人。第一个大家都知道,就是「公众的反对与漠视」
另外一个则比较没有人注意,那就是「对血腥史实的过度专注」。
当我们太专注在人犯本身的暴行时,我们就无意间与人犯拉开一个距离
认为「那只有禽兽才会干得出来,我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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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多研究都已经告诉我们,人与魔鬼的界线其实比想象中还要模糊。』
『转型正义真正想要建构的认知是,这些史实上的施暴者并非恶魔。他们会施暴,恰恰是因为他是个「人」、拥有人性的弱点。而当相似的时代再次来临时,我们也会做出相似的事情。
而转型正义的目的,就是让别人相信,会有一个超越时代价值观的正义存在。万一当那个极端的时代再临时,它也许能帮助人们克服自己的软弱,并拒绝成为暴政的帮凶。
这就是我认知中的转型正义。』
我对作者上述的认知深以为然,我自己在人生中就深深感到自己的脆弱,一辈子就在内心善恶的对立与拉扯中不断的学习与成长。 作者说"会有一个超越时代价值观的正义存在。" 这个正义在我的认知是代表人向善的趋向或者善习气;至于他所谓的"时代价值观" ,在我的理解是某一个时代一部分人自认为有正当理由去迫害另一部分人的观点, 这反映的是人向恶的趋向或者恶习气。 而人向恶的趋向那么强,超过人向善的趋向, 人在自己内心善恶的对立与拉扯中往往显得非常软弱与脆弱,于是作者接着说「它(人的正义感或者向善的趋向)也许能帮助人们克服自己的软弱,并拒绝成为暴政的帮凶。」 来强调人内心善恶的拉扯与挣扎。
曾经写过一篇感想谈如何对待你的敌人,感想中提到:
"巨流河" (作者齐邦媛 )书中提到英年殉国的张大飞对于耶稣教人''....当人家打你左脸的时候, 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给他打.....''是如何的不解与困惑. 张大飞在面临家恨-父亲时任东北一个警察局局长,因为放走中国人犯被日本人发现,以致被日本人浇汽油当众烧死家破人亡, 及国仇-在中国各地随处可见被敌人轰炸的焦黑的尸体的同时, 一方面仰望救主的恩慈救赎, 一方面又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去爱你的敌人? 他很痛苦, 只能解释自己每击落一架敌机就可减少中国人的伤亡来安慰自己的杀敌行为. 同样的困惑也存在于齐先生心中, 她之所以信主就是为了要继续探寻这个课题:为什么要爱你的敌人? 为什么?
敌人或者施暴者或者任何在生活中为难我们的人其实是一回事, 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对待他们。 上述文章中提到『这些史实上的施暴者并非恶魔。他们会施暴,恰恰是因为他是个「人」、拥有人性的弱点。』 我们和我们的敌人或施暴者等等同样脆弱,假如我们处在他们的立场说不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虽然原谅或者包容敌人或施暴者等等很痛苦,但是原谅或者包容他们其实是也就是在认清自己的脆弱与软弱,因而原谅及包容自己。 当我们认清自己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是善恶习气混杂而且很脆弱的时候,我想就为我们进一步的成长奠下了基础。
这个问题也可以从爱国主义这个角度来讲,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屈辱的历史,不断受到列强的侵略欺凌,中国人主张爱国主义是在保护国家及维护民族自尊心。不过有一位西方哲学家(忘其名)说过"爱国主义就是叫你去憎恨别的国家" ,中国人产生爱国主义固然很自然,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精神取向的重心放在如何避免人的恶习气的发展以及促进人的善习气的发扬, 以避免未来战争或任何形式的侵略行为的发生,相信我们的心胸会更开阔存心会更平和,因为说到底侵略与被侵略者双方其实都是善恶习气混杂因而非常软弱的人呀!
要我们去包容及谅解与我们对立带给我们痛苦的人很难,在佛法里这个课题叫做忍辱。忍辱有两个前提就是布施与持戒。布施简单说是在培养人的善心;持戒是要我们守规矩不要做坏事,比如持守杀盗淫妄酒五戒, 持戒的意义在于避免我们的恶习气比如贪嗔痴的增长。 布施与持戒能做到忍辱就容易了, 也就是说善习气增长了及恶习气减少了,然后包容的心态就容易建立。
关于忍辱这个课题本身,有弟子曾经跟师父说忍辱好难, 别人对我如此无理实在忍不下去,怎么办?师父的答复是:「你还是要忍。」师父所谓的忍不是强迫压抑自己去承受别人对自己的无理对待,而是用理解,谅解及包容的心态去看待逆境。虽然我们在逆境中或多或少是带着勉强去要求自己忍辱, 但是历事练心久了自己的修养也就进一步提升了。
个人的修行进进退退做得并不好,上面说的道理自己在实践方面并不到位,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不过仍愿以断恶修善为人生目标之一继续努力,在此与大家互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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