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刊解读周永康升迁：说他行的人行

周星星1832

                                
　　大老虎周永康落马是中共反腐的标杆性事件，中共能从周案中总结出何种经验教训，被外界认为是比事件本身更具意义。日前，人民日报社主管的《人民论坛》杂志发表题为《官场人际关系与政治生态》的文章对此作了总结，用官场流行的“三行”，即你得行，有人说你行，说你行的人行，直指周案暴露出的官场人身依附关系。
　　周永康案的典型意义在于，仅其一人，在约20年时间里，就能导致中国10余省地，国土、石油、公安、政法等多个系统的众多干部腐败犯罪，建立起一个十分惊人的腐败“王国”。曾有评论认为，周案折射中国政治生态中的一些严重问题，不健康的、异化的人际关系在中共党内、政府内蔓延，导致政治生态在局部上的恶化。
　　文章作者同样持此观点，指出以周永康为焦点，其人际关系十分广泛和复杂，其恶化程度几乎可与其广度相比拟，突破了各种应有的边界和底线。周永康的主要人际关系可划分为这样几类：领导秘书关系、上下级关系、官商关系（政商关系）、官黑关系（白黑关系）、家庭成员关系、异性关系等。而这张人际关系网的主题是“腐败谋私”，在“私”字的主导下，个人和组织的关系成为了被腐蚀、践踏的对象。
　　根据中共的组织纪律以及现代政府公共伦理要求，无论是官员的工作关系，如领导秘书关系、上下级关系、官商关系等，还是私人关系，如家庭成员关系、异性关系等，都是有严格界限的，不能公私不分，更不能以私废公。至于官黑关系，则是绝对不能发展和建立的。
　　从与周永康有关的一干人等腐败、违纪、违法犯罪事实来看，有的媒体评论他们是一张“结构复杂能量巨大的腐败网”、“越来越大的非法利益集团”。试图全面绘制出周永康的人际关系网到底横跨多少地方，纵贯多少领域，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仅从其六任秘书、多位下属、多位近远亲属违法犯罪事实来看，周永康可谓邪威巨大，好像掌握了武侠传说中的“吸星大法”。跟他有关的人，很难逃脱堕落、违法犯罪的命运。
　　在分析周永康案的成因，文章作者点出三个原因。一是，不能做到以“零容忍”的态度和行动惩治腐败，使得“小老虎”一步步长大为“老虎”甚至“大老虎”。作者指出的零容忍，就是中国反腐中所强调的防止“带病提拔”，王岐山日前曾表示反腐要严抓三种人，其中之一就是“带病提拔”。
　　二是，中国“伯乐相马”的特殊的干部选拔任用体制，其实质是“以人选人、少数人选人”。这样一套体制事实上就造成了一个人身依附体系。社会上早就有一个顺口溜，即一个人能不能得到提拔，关键要“三行”：一是，你得行；二是，有人说你行；三是，说你行的人行。顺口溜说要“三行”，其实最后“一行”最关键。因此，能否找到“行”的人，确立人身依附关系，就成了决定一个人升迁的决定性因素，这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实写照。
　　三是，“纸老虎”、“稻草人”式的制度太多。应当说，执政党和国家的很多制度并非不健全，更不能说空白，关键是得不到执行。处理官商关系、领导干部家人从业、给领导人配备秘书等方面防止利益冲突的制度，也不能说是空白，但就是得不到执行，缺乏制度应有的严肃性和约束力。周永康自国土部调任四川任省委书记时，就可以私自决定带秘书前去，还是两个。这种制度形同虚设的情况就肯定会给有野心的个人建立其私人“王国”提供大大的便利。这些问题和教训真的值得深入反思并切实加以解决。
　　周永康建立起来的庞大“腐败帝国”令外界震惊，关于其涉腐金额以及中共是否依法审理成为关注的重点。对于中共而言，周案的意义在于“山头文化”“圈子文化”的毒瘤还残留在党的内部，“带兵提拔”与“用人不察”成为组织系统选人用人过程中出现的弊端。中纪委在打虎之余，也在制度上进行探索，箍紧官员的党性成为中纪委和中组部目前开除的药方。效果如何，后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