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家喻户晓的消费品公司担任Logistics Officer的工作。澳洲几乎每家人都会用他们的产品. 我的上司当初看中我是因为我的航运背景 – 公司每个月要从欧洲分公司的工厂和亚洲的六个国家的供应商那里进口几十个货柜的产品,运抵墨尔本,佩斯和新西兰奥克兰的仓库,然后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销售。我的工作是下订单,确保供应商按时发货,和航运/货代公司保持联络,确保及时到货,产品的库存管理,以及仓库的及时备货和发货。公司一年在澳洲的销售额在AUD六千万左右。公司28个正式员工,我是唯一的一个中国人。亚洲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印度人。
这是一个非常“和谐”的公司,工作气氛很轻松。我们上班的时候都把收音机开着,有时听我喜欢的Rock and Roll,有时是一个50多岁的马尔他老头喜欢的Golden Classic. 每个有房间的Manager 也是有各自喜欢的频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例外,就是有板球比赛时,所有的频道都是实况转播的那个频道,收听的同时会把会议室的电视机打开,一旦在收音机里听到澳洲得分的消息,所有的人会一齐冲到会客室,大家一起看慢镜头的回放。
因为公司挺赚钱, 公司提供的福利也不错, 每个周五下午三点半开始是Happy Hour, 公司的员工会中午检查电冰箱,告诉行政的小姐要买什么牌子的饮料,啤酒和小点心, 负责行政的小姐就会在三点半之前把大家要的东西补齐. 所以从三点半开始, 大家喝着啤酒和饮料,吃着小零食,唠着家常, 讨论着周末的安排, 一直到五点为止.再留半个小时醒酒,五点半准时从办公室里消失.
公司每年会安排一周的时间关门停业,找个度假的地方做team building, 实际上就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我记得有2002年的年会就是到Queensland的一个小岛上,住在水上屋里,在自家阳台上就可以钓鱼看泳装美女. 活动结束时还会有各种奖项,是所有公司的人参与评选的. 比如说公司里谁最有可能成为你的性幻想对象等, 还煞有介事地颁发奖状.我那一年的奖项是 “BP”润滑油奖,意思是 “Make great contribution but without too much noise”. 真是很搞笑.
因为沟通足够,所以同事之间的关系非常好,每当有5百万以上的彩票中奖机会时,我们总是每一人出5元钱,把钱凑在一起让行政的小姐去买彩票, 买来后一人复印一份. 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中过200元以上的奖, 在牢骚一番后不得不继续自己的打工生涯.
我的工作量说实话不大,五天的活加紧点的话三天就做完了,还有两天要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开始我的上司不习惯看我老是在办公室里逛来逛去, 总是抽查我这个有没有做好,那个有没有做好,但结果总是无可挑剔.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前任总是说忙啊忙的,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我说是啊,和我交接工作时每天和她的朋友电话聊天都要两三个小时,中午吃饭又花掉两个小时,那还有多少时间剩下呢.
在空闲的时候,我总是琢磨如何尽快地升官发财,总结下来,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本地的学历. 很多中国人喜欢去读MBA, 但MBA在我眼里是个不太有用的东西, 一方面因为我LP是MBA, 她的教材我翻过, 每门学科都是蜻蜓点水. 另外一方面, 毕竟我的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和澳洲人不一样, 学了MBA估计也不会有人贸然聘请我. 想来想去, 结合我的工作和以前的工作经历, 我就选择物流吧. 好歹物流会牵涉到很多数字运算, 而这个是我们中国人的强项. 没想到这个选择为我在中国的第二次起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选择了RMIT的物流专业. 但并没有在澳洲读完. 在完成了六门课后我回到了中国.还好RMIT在上海两年后有了同样的项目,我剩余的课程是在上海修完的,并在上海拿到了RMIT的物流硕士文凭.
我的上司是个很有趣的人, 有一次我们聊天时讲到了澳洲的历史, 据他自己讲, 自己的上几代是London人,因为肚子饿, 偷了一个面包被抓住后发配到澳洲来的. 为了保证偷面包的历史不会重演, 他们家好几代人都是和做面包的人通婚的, 一直到他这一代为止 - 因为他们家已经比面包师家有钱了. 他非常支持我的学业, 还经常多给我批Study Leave, 条件是要学以致用, 用学到的知识帮助他改进工作, 降低成本, 提高效率. |